从弗岛乘车到酒店大概十分钟的车程,很近。
五个人坐在商务车里,加上行李刚刚好。
车窗外椰林树影掠过。
车上的收音机播放着二十年前的流行音乐,现在来看都算得上经典老歌了。
蒲熠星注意到在列车驶上连接陡岛和弗岛的大桥前有一个电话亭,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周峻纬。
周峻纬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意思,鼓励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到司机身上短暂停留。
接收到周峻纬的眼神,蒲熠星开口道:
蒲熠星司机师傅啊,我们想打电话,请问该怎么打?
司机从内后视镜朝后方的蒲熠星看了一眼,回答道:
司机你想打电话,去电话亭就行。
蒲熠星刚才经过的那种对吧?
司机是的,就是那种。
蒲熠星电话亭怎么用?
司机投币使用,需要去银行换陡弗瑙元。
蒲熠星我们住的酒店附近也有电话亭吗?
司机有,一会儿我指给你们看。
蒲熠星这样啊,你们经常这样打电话,会觉得不方便吗?
司机我们很少打电话,不会觉得不方便。
蒲熠星好,谢谢。
司机不客气。
午后的太阳很大,天蓝色的晴空中,几只海鸥飞起,落在了桥边的圆柱上。
蒲熠星感到和司机的对话有种说不出的违和。对方语气也很耐心,也积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违和感来自哪里呢?
在蒲熠星疑惑之际,他们已经驶过了大桥,抵达了陡岛。
陡岛和弗岛的反差很大。
一桥之隔,仿佛直接从安逸悠闲的5A级景区闪现到一线城市繁华的市区。
现代化的高楼耸立在宽敞干净的马路两侧,绿化带里生长着红色的美人蕉。
但马路有些过于干净了。
几乎没有任何行人走在路上。
一个电话亭孤零零地站在路边,与身后的高楼大厦形成了强烈的不搭配感。
这里不是像伦敦,电话亭被当作文化标志保留,而是真正的在使用状态中。
这让人感觉有些许的不真实感。
还有一点很值得在意。
既然街上的人这么少,那么为什么需要建这么多高楼呢?
文韬师傅,这岛有多少人啊?
蒲熠星刚想到这点,文韬就把他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
司机差不多两三万人。
文韬都是本地人吗?
司机不是,很多外地来这里打工的。
或许是刚刚身在其中,当局者迷。
听到文韬和司机的对话,蒲熠星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隐隐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司机不会提问。
回想曾经的打车经历,很多司机都是很爱和乘客闲聊的,也会对乘客的行程、提问目的和故事表现出兴趣。
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蒲熠星想。或许这个司机就是少数不愿意与乘客攀谈的类型,或许他比较尊重乘客的隐私,不愿意多问呢?
汽车缓缓停在一幢深蓝色的高层建筑前,司机下车帮忙搬运行李。
司机在那里。
司机伸手指向酒店门前。
司机那里有一个电话亭。
周峻纬好,谢谢您。
司机不客气。祝你们旅途愉快。
齐思钧您慢点。
司机好的,您也慢走。
蒲熠星注视着司机对他们礼貌微笑,转身回到了车上。
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是他想多了吗?
自从到了这个岛,就觉得一切都隐隐透露出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