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四,榴花妖艳,绿杨垂垂。
黄道吉日,宜婚嫁。
拜别祖父和母亲,邬盈便坐上了来接亲的花轿,从花轿上下来的那一刻,邬盈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嫁给宋墨了?
“小心。”宋墨扶住了邬盈的手,刚刚她差点要被压轿的红栏杆绊倒了。
握上了宋墨的手,邬盈的不真实感终于消散了,手下是温热的实感,她如愿嫁给宋墨了。
“是裙摆太长,喜帕太密,我有些看不清路,不用担心。”
在邬盈的惊呼声中,宋墨将人抱了起来,失了重心的邬盈急切地攀上了宋墨的脖子:“宋墨,放我下来,这不合规矩。”
“夫人只管舒心,我娶你又不是为了让你守规矩的。”
宋墨抱紧了怀里的人,若前路不平,迷障太多,那他可以做她的腿和眼,替她踏过荆棘,扫清迷障。
在邬盈的哀求下,宋墨总算是在大厅门前将人放了下来,邬盈理了理衣袖,与宋墨携手进了正厅。
“吉时已到,行嘉礼!拜父母!”
在司仪的指引下,婚礼按部就班的进行,中间太子同淑德长公主带了圣上的旨意,赐了匏笙钟磬。
跨火盆,入洞房。
邬盈刚在床边坐定,宾客们就开始叫嚷着掀盖头,宋墨取了喜杆将喜帕挑起。
眼前开阔光亮起来,邬盈抬头看向了宋墨,他背光而立,一身红色喜袍,芝兰玉树,只是笑起来有些痴,一双多情眸中全是她的影子。
甚至连旁边喜婆要来接盖头,他都没松手,邬盈只得轻咳了声以示提醒,宋墨才松了手,任由喜婆将手中的盖头拿走。
“这新郎官啊,得坐在这盖头上,日后事事压新娘一头,夫唱妇随。”喜婆将盖头铺在了邬盈身旁的床榻上。
宋墨看了一眼那盖头便一把扯过:“我这里没这规矩,夫人与我平起平坐,诸如此类仪式,烦请一并跳过。”
喜婆愣了愣,她操持了这么些年婚仪诸事,倒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不过她拿钱办事,自然是主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那就上合卺酒吧!”
“新人执杯,相敬共饮,从此夫妇一体,患难与共!”
“结发与君知,想要与终老,从此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正礼礼成!”
媒婆话音刚落,宋墨就被拉去喝酒了,屋里便只剩下邬盈了。
她看着红烛罗帐,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恍惚,在心里一遍遍确认自己已经嫁给宋墨这个事实,心里的喜悦已经要溢出来了。
往后,她绝不会再看着宋墨像前世那样蹉跎半生,也不忍看着世人唾弃他,亦不会再让他孤立无援。
生或死,难或易,她都会与他一起。
“姑娘,世子吩咐我来给你送些吃食。”清荷拿着食盒推门走了进来,“要不说还是世子心细,知道姑娘一直没吃东西。”
邬盈看着清荷将菜肴摆了满桌,走到桌前坐下:“现在了还叫我姑娘吗?”
“是是是,该叫夫人了”清荷掩嘴笑了笑,“外面都说姑爷怎样怎样爱慕夫人,我瞧着相比姑爷,夫人一点也不逊色呢!”
“好你个清荷,居然打趣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邬盈娇嗔着,上前戳起了清荷的痒处。
屋内传来阵阵欢笑声,屋外宾客宴饮之处亦是欢声笑语,分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