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至，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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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竹去棠芷溪给她立的衣冠冢的那一天，正好是冬至雪
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踩着刚下的新雪走出了城门，斗篷下的小脸也被寒风冻得绯红。
城郊墓园里的雪很深，一脚下去，将她的鞋子都浸湿了大半
绾竹在刻着“楚绾歌之墓”的墓碑前，停下
她将油纸伞收起，就把另一只手挎着的竹篮放下，从里面取出了黄纸、一壶酒，还有一碟桂花糕。但将这些东西摆上墓碑墩前后，她便蹲下身点燃起了纸钱。
绾竹.“又是一年冬至雪”
绾竹说着，还轻轻拂去了碑顶的积雪，她温热的指尖在冰凉的石碑面上停留了一会儿，在被石碑的冰凉感觉瑟缩到，才猛然收回了手
别人烧纸是为了祭奠故友，而她烧纸却是为了告别——在烟与灰的气息里，告别那个曾经一心为棠国却被棠国皇帝忌惮害死那个单蠢愚笨的楚绾歌——过去的她
雪越下越密，渐渐盖住了绾竹来时的脚印。待她回过神直起身时，乌黑的发间早已落满飘雪
就在绾竹打算离开墓园时，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踩雪的脚步声
绾竹闻声回头，便看到了亦是拿着东西来祭拜的司空长风
绾竹眼眸轻眨，还未来得及开口，司空长风便率先开口了
司空长风.“姑娘，你也是楚绾歌姑娘的挚友吗？”
#绾竹.“我不但认识她，还和她特别熟。”
绾竹的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沉浸在悲伤里的司空长风根本就没注意到绾竹的咬牙切齿，只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司空长风.“你来祭拜她，那么想必你们的交情也该是很不错了吧！她就是这样爽快性子，到处交朋友”
绾竹见还没发现她真实身份的司空长风，怒极反笑，直接就指着他的鼻子，将他骂了一顿
#绾竹.“司空长风，你是呆瓜吗？我都面对面与你站在一块了，你还没认出来我的身份吗？”
司空长风怎么也没想到，绾竹会突然出言骂他“呆瓜”。这一声突如其来，让他愣在原地，头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
司空长风.“这位姑娘，你怎么骂人啊？”
绾竹望着司空长风那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此刻的她，不止想要破口大骂，连动手揍人的冲动都难以抑制。
她将手指放在戴着人皮面具的脸的边缘，这才看向司空长风
绾竹.“你好好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当绾竹轻轻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那张本应属于楚绾歌的容颜便毫无预兆地显露出来。英气与清丽交织而成的五官，宛如晨曦下一抹难以描摹的画卷
楚绾歌.“这下知道我是谁了吗？呆……”
楚绾歌打趣的话还未说完，司空长风就激动的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司空长风.“你没死，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冬至雪这一天，那个故人又重新归来，回到了司空长风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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