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雁回从狗洞里爬出来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左右张望了一圈,周围静悄悄的,果然没人路过。
这也很正常,蒹葭阁一年四季大门紧闭,主母性子乖戾古怪,谁愿意自讨没趣跑来碰一鼻子灰呢?
可那红衣女子却怎么也不见踪影。她突然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庄雁回“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人是需要看紧的!”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转头哼起了小曲儿,
庄雁回“哎嗨,去醉月楼喽!”~
她又停住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道:
庄雁回“姐姐你可别怪我啊,屁颠屁颠地贴上去不如让你来找我!”
庄雁回心里清楚得很,她之所以能完全信任庄寒雁,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所有一切本该属于对方。这十四年来,不过是她替庄寒雁享了福罢了。只要庄寒雁不做危害庄家、危害母亲的事,庄寒雁做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
但问题是,庄寒雁又是怎么想的呢?
她这样主动凑过去,会不会像周如音那样,反而让人更加猜忌?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阮惜文虽然行事难以捉摸,控制欲极强,可仔细想想,她其实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即便是养女都如此,更何况是亲生女儿。
正低头琢磨间,“砰”的一声,她猛地撞上了一个人。庄雁回赶紧后退一步,抬起头来,只见那人穿着花青色外袍,外面披着黑色大氅,手中紧握剑柄,神色冷峻得仿佛能冻住空气。
不过,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脸此刻倒是稍稍舒展开了一些。
庄雁回“姐夫,来府中有何事?怎么不见阿芝?”庄雁回眨巴着眼睛问道。
傅云夕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说:
傅云夕“今日天冷,阿芝被我留在府中了。”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人们总会选择避重就轻。这反应倒和她预想的一样,不然她也不会特意问阿芝。
能让傅云夕特意跑这一趟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庄雁回“姐夫,是来找我那刚从澹州回来的三姐姐庄寒雁的吧!”
庄雁回笑得人畜无害,语气却十分笃定。
傅云夕微微侧过头,顿了一下才开口:
傅云夕“澹州王佑倡夫妻俩遇害,三小姐是重要人证,我过来询问些情况。”
原来是这样,难怪庄寒雁会不畏严寒只身一人到京城。
庄雁回“什么?王伯伯一家遇害了?”庄雁回惊得张大嘴巴,声音里透着震惊,“难怪昨日我和阿芝在家门口见到姐姐时,她衣衫褴褛,手脚都是冻疮……”
庄雁回“姐姐怎么说?”庄雁回追问道。
傅云夕脸色一沉,重新摆出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傅云夕“涉及案情不便告知,五小姐要不亲自去问问三小姐?”~
庄雁回“还是等姐姐身体好些了我再去吧,现在过去难免叨扰。”~
庄雁回连忙摇头,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暗自盘算。
傅云夕“五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儿?”
傅云夕的声音依旧冷淡。
庄雁回一时语塞,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傅云夕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唇角微微扬起,那笑意不易察觉:
傅云夕“醉月楼的确是个好去处!不过五小姐还得多加小心,以免惹祸上身。”
庄雁回“多谢姐夫提醒!”
庄雁回赶忙答道,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心底却暗自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