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京都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接连三四日未曾停歇。
寒风如刀,割裂空气,也穿透行人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冰冷。街道上,人们裹紧棉衣,低头疾行,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与偶尔传来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商铺门前挂起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那微弱却温暖的光芒似乎成了这冰天雪地中唯一的慰藉。
远处传来几声吆喝,是小贩仍在坚持叫卖,但他们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疲惫和颤抖。整个京都笼罩在一片寂静而肃穆的氛围之中,大雪掩盖了尘世的喧嚣,只留下一片苍茫与清冷。
阿芝“小姨,你又与沅芷姐姐偷喝酒了?”
怀中的小奶团子嘟着嘴控诉道。
手中紧紧的握着糖葫芦,鼻尖和脸颊因为寒冷冻的泛红,脑袋上两个丝绒球球左右摇晃可爱急了,庄雁回不禁伸手捏捏脸颊。
庄雁回也学着灵芝的模样嘟嘴委屈道
庄雁回“有吗?我们没喝酒啊?”
傅灵芝凑的更近些,嗅着鼻子再次仔细闻闻:
阿芝“骗人,我都闻到酒味了!”
庄雁回“真是个小机灵鬼,那我们拉勾不要告诉爹爹小姨带你去找沅芷姐姐玩了好吗?”
庄雁回伸手手指灵芝也毫不犹豫的将小小的手指伸了出来,见手不顺又将糖葫芦换到另一只手上。
小团子还故作大人模样拍拍胸脯:
阿芝“放心小姨,我不会出卖你的,我都明白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秘密,要是让爹爹知道了,我们就不能出来玩儿了…”
庄雁回“对,灵芝真聪明!”~
要是让傅云夕知道她每日带着人家五岁的女儿出入江月楼那还得了,可要是不带这小团子还真不好从府中出来。
要说这傅云夕也真不是东西,娶了她大姐不到两年竟被贼人在自家府内毒死了,偏偏那毒酒还是为他准备的,就只留下了傅云夕这么一个年幼的孩子,如今尚且五岁。
他也不陪着灵芝,却直接丢给了庄雁回,自己日日在大理寺忙的脚不沾地,朝中众人哪个见了他不像是见了罗刹似的避之不及,可偏偏他还不知收敛,好像要得罪了朝中所有人让自己毫无立足之地才肯罢休。
有时候真怀疑他吃饱了撑的。
阿芝“小姨小姨,那儿好像有个人…”
灵芝指着前面便已经从她怀中挣脱,庄雁回定睛一看那路面上还真躺着个人,怎么还偏偏倒在了她家门口。
阿芝“姐姐,姐姐,你醒醒…”
那人衣衫褴褛赤着足被冻的通红没有一处是好的,身上也只裹了一件薄薄的衣衫只够庇体,惨白的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但难言绝色容颜,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颤动,不知是冷的还是要说什么。
庄雁回刚蹲下只觉手上一阵刺骨的寒冷,女子无力的握上她的手腕,嘴唇颤动的更为明显了。
她俯下身去想听清女子在说什么,依旧听不清。
低一点,再低一点。
声音慢慢清晰。
女子用微弱的气息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一句话。
庄寒雁“我~是~庄~寒~雁~”
庄寒雁?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在哪儿听过。
她不禁跟着重复了一遍:“
庄雁回“庄,寒,雁!”
庄雁回“我靠,庄家三小姐,她嫡亲的姐姐,那个寄养在儋州的‘赤足鬼’!”
她回来!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