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知夏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忽地,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刚想开口,却被古墨君抢先了
“你知道我原本的名字吗?”
“古明月。”陆知夏精准的答了出来,而且不带一丝犹豫。话语中,还透着一丝回忆。
终于,古墨君没忍住顺着脸颊流出一条清泪,“终于,你终于记起来了…小夏,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三世,三生三世你都没记起来我!也从来没有在叫过我古明月!”
"我……"陆知夏微微张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她那美丽的眼眸此刻被无尽的悲伤所淹没,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只见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像是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终于,她缓缓地伸出右手,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轻轻地拭去古墨君脸颊上滑落的泪水。
做完这一切后,陆知夏的脸色瞬间涨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显得格外羞涩和难为情。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古墨君的眼睛,用低若蚊蝇的声音嗫嚅道:"对不起啊,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而古墨君则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凝视着陆知夏,眼神中既有痛苦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古墨君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底部,竟缓缓地渗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这丝忧伤如同清晨湖面上轻轻泛起的涟漪,虽然细微,但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深沉情感。然而,就在陆知夏刚刚捕捉到这一丝忧伤的时候,它就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吹散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媚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绚烂夺目,轻易地掩盖住了方才眼底的那丝忧伤,让人几乎要怀疑刚才看到的不过只是一场幻觉。
她笑着说:“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
————楔子:回忆
冬日的一条小巷里,一面朝着阳光,另一面则是背阴处。
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反面的雪更突兀一些——纯白的雪上染了一丝红色。巷子的最里面,藏着一个小土房,一个身披粉色头巾的中年妇人正拿着扫帚拼命殴打着地下一名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女孩,一边打一边骂:
“小兔崽子,几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了是吧?!你弟弟的东西你都敢偷?你知道你弟是谁吗?他长大之后可是要成仙的?!哪家门派会收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我呸!你想成仙就是痴心妄想!赶紧把你弟弟的东西还回来!今天的晚饭你不许吃了!赔钱货!!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啊?!”
挨打的那个小女孩不敢顶嘴,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没有偷她弟弟的东西。可她不敢说,如果说了可就不是能不能吃上饭了。可眼下她的阿娘,也就是那个中年妇人却要她把东西拿回来,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那个女人见她没有拿出来,又见她殴打孩子的声音已经引来不少乡亲,觉得面子挂不住,伸手就把女孩身上的衣服撕开了。那件衣服很薄,拿指甲轻轻一划都能破的那种,她的阿娘也没有给她缝制过里衣,就这样,当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女孩的身体。那一刻,她感到这是一件比饿肚子还难受的事情,比扫帚和皮鞭子的感觉还清晰难受。她能听见周围的人都在喧哗着,也有人在同情她,可就是没有人去拦下这个闹剧,因为大家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看热闹。
“娘…我真的没有偷…”女孩终于为自己做出了一个辩解,女人见没拿到东西便朝女孩吐了一口痰
“呵呸,你个小崽子,没偷还不早说?!耽误了老娘这么长时间!你弟饿着你负责啊?!”她恶狠狠的说道。随即,她又看向了那个肥胖的宝贝儿子,与躺在地上瘦弱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女人对儿子说话的语气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老儿子,饿了吧?娘去给你做饭啊。还有,你丢的那个是个什么东西啊?”
“就…其实也没什么…我,我忘记了…”男孩说话支支吾吾,而女人却像没看出来一般,继续宠溺的说“诶,没事,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青椒炒肉,咱们回去吃!”
“嗯嗯,娘你最好了。”
“诶哟我的大乖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孝顺了,咱们走,别管那个赔钱货。”
后来,那个男孩朝她做了个鬼脸。后来,人们都散了。后来,只剩她自己了。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看不见面貌的男人出现在了她面前,递给了她一个手帕
“擦擦脸吧,小姑娘。”
她接了过去,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有忙把眼泪收回去——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
男人见状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古明月”
“几岁啦?”
“八岁”
“这样,你跟叔叔来一个地方好不好?那里叫尧天,有许多跟你差不多大的哥哥姐姐们。”
“可是我突然消失,阿娘会很担心的…”
男人隔着面具的脸好像突然阴沉了起来,他冷冷的问
“你觉得会有人在意你吗?”
那一刻,古明月愣住了。
男人看准时机,又问到
“孩子,来尧天吧,我们会教你修行,让你活出你自己的样子。”
修行吗?这对古明月来讲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她从小就想修行,可家里把所有的资源都给弟弟了,也因为她是女孩子,家里人不让她修行。
面对男人伸出的手,古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上去了
“好,我愿意加入尧天”
“好…很好”男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去尧天的路上,男人问
“你为什么叫明月啊?”
“因为母亲觉得找着我们的月亮是具尸体,她希望我早点死掉。”古明月说着话是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她并不在意自己名字的寓意。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
“我没有名字,我只知道我的代号叫戈。”
“是嘛?好奇怪的名字。我去那里名字也会很奇怪吗?”
“你不会”
“我去那里他们会干什么?”
“会庆祝,还会帮你疗伤。”
“那里真好”
“是啊,”戈沉默了一下,看着古明月却又笑了笑,跟她一起说“那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