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一说起来就觉得伤心,她从出生到长那么大,没有一天不是挨着鞭子长大,住在牲口的地方,只因着抢了祝书影养的小宠物吃剩的口粮便被斩断了一手,阿姐也被她连累得要做人皮鼓,她不明白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生来就有吃不完的苦,还是连累姐姐更加吃苦。
她原以为自己和姐姐的命似乎也就这样了,可在这个美的无与伦比的女子面前,到底还是发出最后一个希望,“天母,救救我的阿姐,她生性善良,最是勤快……”
原先饥寒交迫之间,她尚且保持着几分清醒,可如今刚吃了一些炸骨头,又躺在黎粥充满馨香的怀抱里,就像是一个极度绝望而紧绷的孩子,进入了美好的梦境,便无法控制的让自己松懈下来,再也无法保持清醒。
黎粥叹了一口气,她这些年不但学过武功,也学过不少医书,哪里不知道,这些孩子身上都有病,当然若是身上没病,又怎么会被直接扔到这山上,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做活,大抵是他们“没用”了,无论抽上多少鞭子,都救不了,才勉强放过了他们。
黎粥安置好了只这么一想,便连忙在系统那里要了一个帐篷,又借系统要了好几件军大衣,为那些孩子裹上,那些头发如蓬草的小娃子,只觉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好,有得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来往西天极乐世界,照料了他们一夜,才让他们的精神稍微好些。
……
白珍珍自来到藏地,自是靠着孩子投靠了詹皇后,说来奇怪,尽管她是个病秧子,可这一胎却怀得却极多,生下来的是三胞胎,这种境况,哪怕是一个极为康健的现代女人,怀上那么多孩子,都得考虑要不要减胎,更别提白珍珍那孱弱的身子。
可西藏的活佛喇嘛到底是极其有本事的,在邪术方面,是远远胜过朝鲜那个弹丸之地,只在生产之时,27个人头、6个头盖骨、4根人腿骨、一整张人皮,做了法,反倒使的白珍珍病容被祛除,身子倒也比前世还康健几分,并且平安生下了三个孩子。
只是白珍珍的心中任有一份忧愁,她如今在西藏,自也是被土司,老爷们厚待的人生,可偏偏西藏的生活水平并不能达到白珍珍的理想状态,祝书影也颇有同理,抱着自家的狗儿便也难受起来,“珍珍姐姐,如今那三个妖女占了中原,谁都要受委屈,我家月儿何尝不是如此,吃着薄荷叶煮的鹌鹑蛋、拌着猪脆骨的鸡肉馅饼、一根根剔去了刺的鱼肉丸子、剁得碎碎的清蒸海参,如今啊,连我都要吃什么酥油啊,一股子膻味的羊肉,谁都要受苦,月儿也是如此。”
祝书影一张玉容满是泪水,“那绵羊肉我吃不惯,没吃几口,便让人喂给月儿,哪里知道一个叫央金的女奴,竟然跑来偷我家月儿的吃食,天可怜见,他们欠了这家小姐的银子,还来偷东西吃,她的姐姐就更不要脸,为了她那手脚不干净的妹妹,勾引我家的哥哥,这地方处处不合心意,可咱们也得扛过来,为了看着那妖女死,什么不好的日子,都先受着。”
“正所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詹叔叔在那妖女受苦,我们也学着动心忍性,方才熬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