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盛言想不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在姐姐有先见之明,造来地窖,金蝉脱壳离开,自己方才送她离开,又瞧那蒋诗诗一直哭泣,一张极稚嫩极娇艳美好的面容,为姐姐的离去变作朝露的山茶,不由得心中一动。
“想那蒋文淑,也是一个诗情画意的佳人,如今却为我家姐姐化作一捧焦骨,如此深明大义的奇女子,想来妹子也不会差,倘若我能救回陛下,光复大好河山,那便放下素卿,娶诗诗做我家大娘子,也是报答了这份恩情。”
只是一想到要忘记他的小仙女,忘记那个为了詹家不惜死在深宫之中的韩妃娘娘,他的心里便像钝刀子割肉一般,疼痛不已。
但这一切需得等他接近白凤再说,只是还未踏入房门,他装扮的焕然一新,便瞧一个极其老丑的妇人牵着一个娇小,面色煞白的美人,那美人便着一身绫罗,五短身材,柳叶眉,莲瓣脸,尽管已无前世的灵气,却还是让他走到了她跟前,在他已经决心放下前尘往事的时候,那个惊艳他半生,倾倒他半生的小仙女终于回来了。
白珍珍娇小的身子嵌合在詹盛言的怀中,二人的相见皆是数之不尽的欢喜,“石头,我好想你,我以为此生是见不到你的,本以为此身已是残花败柳,却不料终有重逢之日!”
詹盛言为她吻去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怎么了,小仙女,是谁欺晦了你?”
“当年,我使用了转世续缘的邪术,只为和你再续前缘,却不想逆天而行,终得反噬,要我受尽一切的苦楚,才能回到你的身边,我有那么多福寿双全的命运,但还是要走到你身边。”
“可是你不知道,这辈子,我投胎转世成为了白承如的遗腹女——白珍珍!”
这一句话,竟让詹盛言五雷轰顶,他恍然记起来当初也有人给他传话,说白珍珍是他小仙女的转世,可他那时只觉白珍珍母女垂死挣扎,负隅顽抗,反倒让人把她们母女送去最为下等的窑子街,他亲手将他的挚爱送去那下等的地方。
刹那间,对蒋诗诗的那点些微的心动感激便化作憎恶,倘若不是蒋文淑故意告密,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小仙女送去那样下作的地方,可恨自己为了一个仇人的妹妹,竟要选择忘记自己的小仙女。
而白姨也哭泣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当年的风韵,但看着二人倾诉衷肠,也有了丈母娘的底气,“公爷,倘若没有白凤私逃,没有蒋文淑告密,我家珍珍是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她那么娇气可爱的一个人,那么信任她的凤姐姐和文淑姐姐,却被推入深渊之中,熬了足足六七年。”
“你必须帮我将蒋文淑,白凤那两个娼妇拖进地狱之中,否则,我绝不同意你和珍珍的婚事。”
詹盛言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关节的骨头都咯咯作响,似乎一切的恨意都冲着两人而去,只是蒋文淑已死,白凤又过于强大,可有一个人,如今是尽情宣泄的对象——蒋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