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曼气急败坏地走出唐青哲的办公室，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郭涛的电话。
“你说，”她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那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儿，“新时报和蓝晨娱乐，是不是该知道点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郭涛沉默一瞬，随即心领神会，只简短回了两个字：“明白。”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李诗曼攥紧手机。江婉茹，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既然唐青哲这么护着你，别怪我不客气！
另一边，江婉茹回到工位，摇摇头甩开烦心事，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呼吸，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
整理好手边的资料后，她拿起座机话筒，拨通了新时报负责人赵鹭的电话。电话接通，她立刻扬起职业化的微笑，尽管对方看不见。
“赵总，您好。我是唐氏集团的江婉茹。这边想和您对接一下我们……”她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赵鹭冷硬的声音，将她打断。
“江小姐，”赵鹭的语气严肃得近乎刻薄，“您的能力或许确实不错。不过，我们新时报，从不和靠特殊手段上位的人合作。对不起。”话音未落，电话已经被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嘟嘟”忙音，连一丝辩解的机会都没留下。
她握着话筒发愣。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背上这种名声，想想都可笑——到现在还是个小职员，上了哪门子的位？
“婉茹，你怎么啦？”同事小敏见她神色不对，凑过来关心地问道，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什么，就是项目进展不太顺利。”看着眼前真心关切自己的小敏，江婉茹勉强笑了笑，不想让旁人看出自己的低落。
“那个……”小敏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半天。
“怎么了？”
“我听其他人说，昨天是你陪总裁去酒会了？”小敏带着好奇又些许尴尬的语气问道。
“那你跟唐总到底什么关系啊？还有人说你跟韩氏的韩阳……怎么回事呀？”小敏性子虽钝，但前些日子总裁总往宣传部跑，如今又传起这种谣言，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
江婉茹看着小敏，语气平静而清晰：“昨天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唐总带我引荐新时报和蓝晨娱乐的负责人，所以我陪同他参加了酒会。我和唐总，仅仅是上下级关系。至于韩总，”她顿了顿，“他为人很绅士，昨天我的礼服不小心被弄脏，是他帮忙解了围。我和他的关系，也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小敏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不过你是没听见，现在公司里传得有多难听。你这两天要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嗯。”江婉茹迎上她关切的目光，唇边浮起一抹淡然而真诚的微笑，“清者自清，我不会为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烦恼的。”
小敏看着她平静从容的模样，不像是强撑着故作坚强，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也跟着笑了：“也是！反正我信你，谁爱瞎猜就让他们猜去！”
“不过这种流言都传到赵鹭那儿了，蓝晨娱乐那边八成也听到了。” 江婉茹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看来得找机会当面跟他们解释清楚，不然这项目真要黄了。”
正思忖间，手机适时地“滴滴”响起。
江婉茹点开一看，发件人是韩阳，内容直白又带着点调侃：“今晚可以请我吃个饭吗？绯闻女友。”
“噗 ——” 她忍不住低笑一声，心里却泛起一丝疑惑：这韩总倒是心大，都成 “绯闻对象” 了，还这么云淡风轻，难道他那边就没受半点影响？心态可真好。
她指尖轻点，半开玩笑地回复：“韩总要是不介意我只能请大排档，那自然没问题。”
几乎是秒回，韩阳发来一个歪头笑的可爱表情包，附带一句：“那你下班我来接你～”
看着那个与“总裁”身份格格不入的表情包，江婉茹有些恍惚。与总是带着距离感的唐青哲相比，韩阳实在不像个传统意义上的集团掌舵人——他没有半点架子，亲切得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盯着韩阳发来的软萌表情包，江婉茹忍不住莞尔，指尖一点，回了个 OK 的表情包过去。
这抹笑意被小敏敏锐捕捉，她立刻凑近，压低声音，带着俏皮的八卦语气问：“是谁呀？让我们婉茹一下子雨过天晴了？”
“是韩总。”江婉茹坦然相告，并未隐瞒，“我答应了请他吃饭，感谢他昨晚解围。另外……”她略作停顿，语气认真了几分，“我也想借此机会，请他帮忙在赵总和梁总那边牵个线，当面澄清这个误会。”
“啊？找韩总呀？” 小敏眨了眨眼，有些不解，“那你怎么不找唐总帮忙呢？以他的身份，出面说句话肯定管用，他应该也很乐意帮你吧？”
江婉茹轻轻摇头，目光沉静而清醒：“唐总已经为我引荐过一次，人情不该一再透支。更何况，”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眼下公司里关于我和他的流言已经够多了。再主动接近，只会给谣言火上浇油。”
她顿了顿，用一句轻描淡写却份量十足的话为这个话题画上句点：“有些界限，保持清楚对彼此都好。”
小敏听着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也是哦，现在确实不方便找唐总。那韩总那边靠谱吗？他会不会愿意帮你呀？”
“把误会澄清，对他自己也有好处。况且，”江婉茹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调侃，“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袖手旁观的人。”
接下来的一天，江婉茹一头扎进工作里，将对接新时报和蓝晨娱乐的资料翻来覆去审核了好几遍，字句都斟酌再三，生怕出半点纰漏。偶尔起身去茶水间或洗手间，总能瞥见角落里有人对着她窃窃私语，眼神带着探究和揣测，可她只当作没看见，挺直脊背径直走过 —— 正如她所说，清者自清，没必要为这些无稽之谈分心。
临近下班，韩阳的车已悄然停在唐氏集团楼下。他此行并未知会唐青哲，只是悠闲地坐在休息室，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上面还停留在与江婉茹的聊天界面，目光却总忍不住越过玻璃门，频频投向不远处的电梯口，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藏不住的温柔笑意，眼底还浸着细碎的柔光。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休息室门口的徐辰撞见。徐辰是唐青哲的特助，跟了唐总多年，自然认得韩阳。按说韩总来唐氏，就算不提前打招呼，也该第一时间去找唐总叙旧，怎么会安安静静待在休息室里？
再一看时间，正是江婉茹下班的点，结合最近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徐辰心里顿时打了个转：不对劲！韩总这时候来，还不找唐总，八成是来等江婉茹的！
唐总对江婉茹的心思，他这当特助的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他们俩人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唐总要是知道自己的铁哥们瞒着他，来等自己上心的姑娘，心里得多难受？兄弟情分说不定都得受影响！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事不宜迟，他立刻转身，加快步伐走向总裁办公室——必须立刻提醒唐总，潜在的威胁，已经到家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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