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融合？”
博士和大贤者商量完事宜又做了一遍全面检查，便离开了，现在这里只剩下空和散兵。
一般无外人的情况，散兵会以状似灵魂的形态，与空坐在一处，听着空的问题，散兵的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再等等……等彻底稳定下来……”
“是等解决掉博士，对吧？”空打断了散兵的话。
这几日一直有事忙，很少有时间可以让空这样心平气和，旁若无人的跟散兵好好聊一聊。
忙完这里忙那里，每次散兵与正机之神的融合，也都不能进去。空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牵散兵的手了。
直白的话让散兵无话可说，偏了偏头，假装把玩着茶杯。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吗？那如果我没有发现，你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
“全盛时期的切片是哪一个？”
“你要做什么？现在去杀了他吗？我记得你好像无法对他动手。”
“一击必命就好，其他的发生了再说。”
散兵按住有些浮躁的空，可能是真的被自己气到了，空现在看起来极其不正常，像是会说到做到，跑过去把博士削个干净。
“你怎知我不会成功？”
“愚人众执行官前三席拥有匹敌神明的实力，博士的全盛切片也可以，就算成神计划成功，你怎么知道新生的神明能对抗博士？”
散兵没有说话，成神如同执念一般侵蚀他的理智，这是他早已开始筹划的。瞒着空，不是怕空组织，只是有了空的存在，自己成神的执念都变得可笑起来。
他不在乎，哪怕再怎么可笑，他也要试一试，哪怕自己成神后万劫不复，他也要闯一闯。
都无所谓，他求的就是这个。
谁来都好，狠狠的告诉他——你简直痴心妄想！
让他五百多年来漂浮不定的身形稳稳落在实处，让他知道自己并非以容器的形态存活于世。
只这一次。
成，便于空同归于灰烬；败，便于空并肩站在一处。
“让我试试……”散兵语气罕见的弱下来。
面前是与自己相伴五百余年的爱人，自己正在做的，是最伤他心的，伤害自己的事。
但自己想要的，爱人给不了。
空就像只属于自己的附庸一般，从出现开始就是为了自己，哪怕明知是错，也会替自己不顾一切，不惜让自己沾得一身荤腥，洗不干净。
空如何不明白散兵想做什么，散兵需要更激烈的方式让他自己清醒，这是空给不了的。
成神计划若在旅行者这失败，神之心会被博士拿走，若成功击溃旅行者，新生的神明不一定有实力打败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
神之心还是会被带走。
博士愿意做这场实验，是因为最终赢家都是博士，他何乐而不为呢？
“可造神计划是他在策划……”动什么手脚都在他一念之间。
散兵像是读懂了空的欲言又止，坚定的开口：“他不会。”
“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些实验数据，为了最真实的实验，他不会在这一步动手脚。”
所以造神计划完成之前，博士会不留余力的帮助散兵。
两边都只剩下沉默，半晌，空递给他一束向日葵。
“今天的花。”
向日葵——我将永远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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