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
余晖融进残云。
揉出一团团绯色落霞。
透过教室窗户斜斜洒进来。
落在白欣悦散落的头发上。
泛出细碎的金黄。
刘渊看着她趴在胳膊上的小脑袋。
头发遮住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点泛红的鼻尖。
指尖忍不住伸过去。
轻轻把挡在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腹蹭过她温温的耳尖。
心里软乎乎的。
刘渊“她睡得真沉。”
刘渊“呼吸都轻轻的。”
刘渊“余晖照得头发金灿灿的。”
刘渊“比白天抹奶油还好看。”
手顿在半空。
没敢再动。
怕吵醒这个在梦里都透着乖巧的姑娘。
白欣悦高高竖起的马尾。
被映照出金黄。
发尾还沾着一点细碎的阳光。
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轻轻晃了晃。
刘渊的视线从她的发尾移到扎马尾的黑色皮筋上。
指尖无意识碰了碰那根皮筋。
触感软软的。
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脚步往旁边挪了挪。
让余晖刚好能照到两人身上。
然后慢慢抬起手。
指尖捏住皮筋的一端。
轻轻往下扯。
动作慢得像怕碰碎玻璃。
生怕力道大了弄疼她。
徐徐的。
刘渊指尖顺着皮筋往下滑。
一点点松开缠绕的发丝。
皮筋从她发间滑落。
掉在桌面上发出轻响。
他赶紧伸手接住。
攥在手心。
长发也顺势披下。
像黑色的绸带般垂落在她的后背和胳膊上。
遮住了她胳膊上的作业本。
他不知道为啥。
明明高马尾也好看。
清爽又精神。
刚才看她扎着马尾做题时。
发梢晃来晃去还挺可爱。
可能只是想手贱一下。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刘渊“手咋就这么欠呢？”
刘渊“高马尾多好看啊。”
刘渊“拆了她醒了会不会生气？”
刘渊“可这长发披下来更软。”
刘渊“跟小丫头似的。”
刘渊“拆都拆了。”
刘渊“只能等她醒了再帮她扎回去。”
指尖轻轻拨了拨她披散的头发。
发丝滑过指缝。
软软的。
慢慢的。
白欣悦的睫毛颤了颤。
像蝴蝶扇动翅膀。
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神还有点迷糊。
带着刚睡醒的水汽。
安静的看着同桌的刘渊。
没说话。
只是眼珠轻轻转了转。
落在他攥着皮筋的手上。
刘渊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把皮筋往身后藏了藏。
又觉得没必要。
干脆把皮筋放在她桌角。
指尖蹭了蹭桌面。
有点尴尬。
刘渊“醒啦？”
刘渊“没吵到你吧？”
刘渊“我就是……”
刘渊“就是看你头发挡着眼睛了。”
嘴上说着。
心里却在吐槽自己。
刘渊“装啥装。”
刘渊“明明就是手贱拆了人家长发。”
刘渊“还好她没立刻炸毛。”
刘渊“不然又得哄半天。”
他原本以为白欣悦要抗议自己‘别闹，还在学校呢’。
毕竟平时他碰一下她的头发。
她都要皱着眉说“别捣乱”。
更别说拆了她的马尾。
然而她什么都没说。
依旧是静静的看着。
眼神从他的脸移到桌角的皮筋。
又移回他脸上。
嘴角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浅淡笑意。
眼神软乎乎的。
刘渊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
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耳尖有点发烫。
刘渊“你咋不说话？”
刘渊“不生气啊？”
心里却觉得奇怪。
刘渊“今天咋这么乖？”
刘渊“换平时早瞪我了。”
刘渊“这安静的样子跟平时不一样。”
刘渊“有点像无声电影里的画面。”
刘渊“连呼吸都轻。”
仿佛这是一部无声的电影。
没有台词。
只有两人的眼神交汇。
余晖在他们之间洒下一层暖光。
连教室里其他模糊的同学都成了背景板。
又或者。
安静成了一张静态的壁纸。
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
刘渊能清楚听到白欣悦轻轻的呼吸声。
还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忍不住往她那边凑了凑。
肩膀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
小声说。
刘渊“再睡会儿不？”
刘渊“离上课还早。”
心里却想。
刘渊“就想跟她这样安静待着。”
刘渊“比做题还舒服。”
刘渊“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学习时。
刘渊把手里的笔放在作业本上。
随意把一只手平放在白欣悦的面前。
掌心朝上。
手指轻轻蜷了蜷。
心里有点紧张。
刘渊“她会不会不乐意？”
刘渊“万一她推开我手咋办？”
而白欣悦也丝毫不客气。
眼睛弯了弯。
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慢慢把柔软的脸枕了上去。
脸颊贴在他的手心上。
温温的触感传来。
刘渊瞬间僵住。
连呼吸都放轻了。
生怕动一下就惊到她。
然后。
白欣悦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
继续看着单手做题的刘渊。
他用另一只手握着笔。
在练习册上写解题步骤。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轻轻的。
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浅笑着说道。
白欣悦“刘渊。”
白欣悦“你看教室里还有同学呢。”
白欣悦“我这么枕着你的手。”
白欣悦“你真不怕被老师抓着说早恋呀？”
白欣悦“万一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咋办？”
声音软软的。
带着一点调侃。
眼神却很认真。
生怕真的被老师发现。
刘渊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低头看了眼枕在自己手心的白欣悦。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装着星星。
他忍不住笑了。
声音放得很柔。
刘渊“怕啥？”
刘渊“咱又没干啥出格的事。”
刘渊“就是你枕着我手做题。”
刘渊“这叫互相帮助。”
刘渊“老师抓着也没啥说的。”
心里却想。
刘渊“这丫头就是想太多。”
刘渊“不过她担心的样子真可爱。”
刘渊“怕她紧张。”
刘渊“得跟她好好说。”
刘渊“别让她瞎琢磨。”
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
白欣悦听完。
轻轻“哦”了一声。
脑袋又往他手心蹭了蹭。
继续看着他做题。
小声说。
白欣悦“可我还是有点怕。”
白欣悦“上次苏羽跟女生多说两句话就被老师说早恋。”
白欣悦“我不想你也被说。”
语气里带着点担忧。
手指无意识揪了揪他的衣角。
刘渊心里暖暖的。
笔尖在纸上写了个“解”字。
然后转头看着她。
刘渊“放心。”
刘渊“我有数。”
刘渊“老师不会说的。”
刘渊“再说了。”
刘渊“跟你一起被说。”
刘渊“我也愿意。”
心里嘀咕。
刘渊“跟她一起被误会也值了。”
刘渊“她担心我的样子。”
刘渊“比啥都甜。”
嘴角忍不住翘得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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