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看着这个在雨中为他撑伞,在此刻用身体和言语温暖他的女人,眼中那厚重的冰层,终于开始出现清晰的裂痕。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唤:
纪伯宰“沐天玑……”
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彷徨,而是带着一种确认,一种重新找到锚点的依赖。
浴池内的雾气愈发朦胧,将两人交缠的身影与逐渐升高的温度一同包裹,所有的言语似乎都化作了更直接的触碰与感受。
*
氤氲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寝殿内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暖昧气息。
锦褥间,沐天玑慵懒地蜷在纪伯宰怀中,浑身酸软,连指尖都懒得动弹,脑海中却还不由自主地回放着方才从浴池到床榻间的荒唐与激烈。
她早知纪伯宰在此事上绝非生手,却不知他竟能……如此不知餍足,花样百出。
她微微撑起身,带着一丝事后的娇嗔与羞恼,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
沐天玑“纪伯宰……你真是……大胆!”
想起某个让她面红耳赤的姿势,她耳根更热,嗔道:
沐天玑“竟敢……让本公主在下面!”
纪伯宰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传递到她身上,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与得意。
他收紧手臂,将她圈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纪伯宰“公主殿下在上面时,风采亦是不凡。”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调侃,惹得沐天玑又羞又恼,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嬉闹过后,沐天玑渐渐安静下来,她想起正事。
沐天玑“我已传信给明意,将你的身世……以及我们知晓的情况,都告诉她了。”
她顿了顿,抬起眼,认真地看向纪伯宰,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的问题:
沐天玑“纪伯宰,你……想回到尧光山吗?”
沐天玑“毕竟,那尧光山太子之位,本就是你与生俱来的身份。若你想回去,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我……极星渊,可以助你。”
这是她能给他的,最实际的支持。
然而,纪伯宰听完,脸上却没有泛起丝毫波澜,甚至连一丝犹豫或向往都没有。他只是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彻底的漠然。
纪伯宰“尧光山太子?”
他重复着这个在外人看来尊贵无比的称谓,语气轻飘得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物件,
纪伯宰“就连那尧光山神君之位,我都不稀罕。”
纪伯宰“那个地方,于我而言,只有冰冷的算计和遗弃。镜舒为了权位可以抛弃亲子,博语岚因恨迁怒可以置我于死地……那样的权柄,沾满了肮脏与虚伪,要来何用?”
“我纪伯宰能有今日,靠的是自己从沉渊爬出来的意志,是自己挣来的灵脉与修为。我的归属,我的价值,从不该由那个抛弃我的地方来定义,更不需要靠继承那个所谓的‘太子之位’来证明。”
他微微凑近,气息交融。
“沐天玑,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过去,去争夺什么本就虚无缥缈的权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