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玑……纪伯宰……好,好得很!”
沐齐柏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被这两个小辈玩弄于股掌之间!
孙辽的失踪,让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爪牙,更可能丢失了重要的人证。
勋名的背叛,则意味着他最大的秘密随时可能曝光,并且失去了一大战力!
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怎能不气?简直快要气疯了!
他猛地一掌拍在坚硬的玄铁木桌案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查!给本君继续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孙辽给本君挖出来!还有勋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寿华泮宫,沐天玑的寝殿内,气氛与外间的喧闹截然不同。
沐天玑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唯有尾尖带着一抹幽蓝的小狐狸。
小狐狸蜷缩着,毛茸茸的身体温热柔软,像个小暖炉,正是化为原形隐匿气息的勋名。
沐天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顺滑的皮毛,觉得比揣个手炉还要舒服暖和。
而与寝殿一墙之隔,分配给几位男性斗者的临时居所内,气氛就远没有那么惬意了。
一个不算宽敞的房间,陈设简单,最显眼的便是靠墙砌筑的一张炕式通铺,上面整齐地铺着三套被褥。显然,这是要三人同宿一室。
孟阳秋站在炕边,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情愿,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嘟嘟囔囔地抱怨:
“几个大男人挤一张床……翻身都能碰到胳膊腿,腿毛碰腿毛的,想想就太恶心了!”
他自幼家境优渥,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他的目光一转,落到旁边抱臂倚着门框、一脸事不关己的纪伯宰身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凭什么你能睡单间?!大家都是斗者,凭什么就你搞特殊?!”
原来,沐天玑以“纪伯宰乃青云魁首,需静心修炼,不受打扰”为由,单独给他安排了一间清净的厢房。
纪伯宰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懒洋洋地抬眸瞥了孟阳秋一眼,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怎么,孟仙君是对公主的安排有意见?还是觉得……你我的实力,足以相提并论,待遇也该一样?”
他这话可谓戳到了孟阳秋的痛处。孟阳秋灵脉虽强,但实战和地位确实无法与纪伯宰相比。
他被噎得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一直沉默地站在窗边,神色淡漠的言笑此时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既是公主安排,遵命便是。挤一挤,也无妨。”
他看似在打圆场,实则那清冷的眼神扫过纪伯宰时,也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
他心知肚明,这“特殊待遇”背后,绝不仅仅是实力差距那么简单。纪伯宰与沐天玑之间那愈发微妙的关系,才是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