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过神来,暗暗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发起花痴来了。我轻咳一声,神色恢复了谦逊,朝着那位公子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公子,这衣裳是我特地订做的,您若喜欢,也可在此处订做一套,样式、料子都能依您的喜好来。”
哪成想,那位公子却一脸傲慢,折扇一合,“啪”的一声,他下巴微抬,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我就要这套,本公子看上的东西,还从未有得不到的。”
见他如此蛮不讲理的态度,我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脸上那谦逊有礼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我眉头紧皱,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说道:“你讲不讲道理?我都已经和你说了,这是我先订做的,你怎能这般夺人所好?世间万物都有先来后到,难道你不知晓?”
那位公子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神色间满是不以为意,他慵懒地开口道:“哼,我只晓得这世上就没有银子买不来的玩意儿,若真有,那也只是出价不够高罢了。”语罢,他眼皮都没抬,紧接着便高声喊道:“我出三倍。”
刹那间,他的随从阔步上前,动作利落地将一包鼓鼓囊囊的银子置于柜台上。我顿时感觉气血上涌,胸膛像是被一团怒火填满,堵得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瞪大了双眸,眼中的愤怒如燃烧的烈焰,直直地射向他,双手则像铁钳一般死死地拽住衣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
“银子我都给掌柜的了,你最好赶紧松手。”他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耐烦,仿佛我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蝼蚁,耽误了他的大事。
“我不松!”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起来,“你这就是强抢!你妄图用金钱去破坏大家一直遵守的规矩,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这世上哪里还有公道?公道本是维系世间平衡的准则,怎能被你用金钱肆意践踏?到那时,生活在底层的百姓还有什么活路?他们只能在你们这些权贵挑剩下的残羹冷炙中艰难求生,毫无选择的余地,所以我绝不会放手。
于是,我俩之间的战火瞬间点燃,就为了那件衣裳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你拉过来,我扯过去,每一下都带着不甘与愤怒。突然,只听得“撕拉”一声,那尖锐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就紧张的空气。我俩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手上各自攥着的一半衣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望着那破碎的衣服,我满心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这段日子里所有的不顺、压抑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和眼前这人不可一世的态度交织在一起,让我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边哭边哽咽着说:“都怪你!我都等了好几天才拿到衣裳,就这样被你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