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敏锐地察觉到周身有异样，微微侧身向左，灵力瞬间击中了一个小女孩。凌妙妙似乎看清了那孩子的面容，就在慕子期准备再次出手的瞬间，她连忙喊道：

凌妙妙“等等！等等！”

松开与子期相握的手，她快步上前，定睛一看，却猛地一震。

怎么会是她？

凌妙妙“豆……豆芽？”

凌妙妙怔住了。

满面尘灰的小女孩让她一时恍惚，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慕子时期待地盯着凌妙妙，见她愣在原地毫无反应，便伸手掐住她的后颈，冷冷地看着她挣扎。

凌妙妙回过神来，皱眉疑惑：

凌妙妙“为什么她没有中水妖的幻术？”

子期淡然开口：

慕子期“心魔幻境源于执念，而心魔越是简单单纯，便越难被引入执念之中。”

豆芽不过是个未谙世事的少女，童年阴影对她来说过于遥远。她心中最惧怕的事，大概就是亲眼目睹父母离世——可即便如此，那也未必能将她彻底击垮。

此刻的她深信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只不过迷失在这片雾气弥漫的林子里。如果真有什么不测，她也决意要找到他，并亲手带他回家。

凌妙妙心中挂念着已然疲倦入睡的翠翠，指尖轻轻抚过竹簪，喃喃自语：

凌妙妙“难怪翠翠没有堕入幻境。”

豆芽愤愤不平，觉得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子实在卑劣无耻。眼前的少年单手掐住她的后肩，力道沉稳而冷酷，疼得豆芽双手齐出，试图挣脱那如铁钳般的掌控。

她瞪着面前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咬牙喊道：

豆芽“你放开！我要去找我爹爹！”

慕子期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凉：

慕子期“你爹已经死了。”

豆芽却丝毫没有被他的话语动摇，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倒是旁边的凌妙妙伸手打了慕子期一下，带着责备的口气低斥：

凌妙妙“子期，别乱说话！”

慕子期闻言偏过头去，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慕子期“我阿姐又不在，我装给谁看？”

从一开始，她就该明白，慕声——这个从小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少年——骨子里是冷硬的。他不会怜悯别人，更不会纵容一个偷东西的小孩。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太过圣母只能引火烧身，否则慕声根本活不到现在。

豆芽“你爹不管你吗？”

豆芽忽然抬头质问，目光灼灼。

然而，她却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是凌妙妙急切的表情溢于言表：

凌妙妙“豆芽，你……你也别乱说话！”

慕子期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涉及父亲的话题。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

慕子期“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有爹。”

话音刚落，他又拍了拍豆芽的肩膀，半威胁、半安抚地说道：

慕子期“如果你想死，也等我们把你交到你阿娘手里再说，嗯？懂了吗？”

正待转身离开，豆芽的声音却骤然响起，将他们钉在原地：

豆芽“我阿爹进谷的那一天，是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为了给阿娘治病，他才冒险进谷采人参……我本该拦住他的，全怪我，都是我的错……”

慕子期微微一怔，随后拉起豆芽的手腕，果断转身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