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今日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司雁归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青止愿,将所有眷恋强压在心底,“你从后山走方可离开。”
“多谢殿下。”青止愿从床上坐起,抬眸看向他,目光灼灼,“这五天,我过得甚是欢喜。”
“等等。”看着青止愿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他出声叫住他,“阿璃,能抱我最后一下吗。若是不行,我不会耽误你的。”
青止愿转身毫不犹豫地给他一个拥抱,温度相互传递,在彼此心中汇成一条暖流。
……
“哥哥,族人们都去哪儿了?”青止愿看着花念欢,眼神中暗含期待,但更多的是忐忑。
“在魔族屠戮中途,他们便将自已的魂魄献祭给你。”花念欢低声呢喃,神情平静而空洞,透着丝丝麻木。
青止愿愣在原地。
心口像被剜去一块,空荡荡的疼,连呼吸都带着锈蚀的回响。
他为护族群,卧底两年,忍受酷刑,甚至魂魄被抽离,妖丹破碎,已是死过一次的人。
眼神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摔碎在地上。
“阿璃…”花念欢上前两步,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温柔的嗓音却藏不住苦涩。
他早该猜到复活一个上古妖神有多难,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捡回性命。
“哥哥…”他后退两步,声音和双肩一样颤抖,“阿璃累了…先告退了。”
说罢,他转身往自已寝殿奔去,双腿却一软,径直跌了下去。
在这个曾经倍受宠爱的地方,他的样子却和在魔族身份暴露时一样狼狈。
他似乎站不起来了,只能一点一点向殿内爬去,就像他遭受折磨时,努力靠爬行保持清醒的样子。
身上的伤痕并未完全愈合,这一摔更是旧伤复发,浑身流的血,却不及心滴落的血珠多。
檐角风铃摇碎月光,一地清响,都是族人旧时语。
“少主别怕,臣等誓死保护少主。”
“少主…疼不疼啊?”
“少主要千万小心,安全最重要。”
……
曾经最温暖的话语在此刻凝聚成一把把利刃,往他最脆弱的地方刺,将完好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我不是好少主…”他边爬边流泪,自责像匕首贯穿心脏,疼得他止不住地颤抖,“我为什么要被发现?为什么要死?”
“我为什么猜不到…是你们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