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在向下方坠去,在一片静寂无声中,在浓浓的黑暗中沉陷下去。是引力吧——总之是昏昏沉沉地,无力地放松着。身体无可控制,却是被从未有过的温柔感觉包裹着,黑暗好似在涌动翻卷,轻轻地拂过,凉丝丝的,缕缕地渗入身体……
真是奇怪,明明睁了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啊。淡淡的,花草香伴着湿润的泥土味儿滑过指缝,是从哪里来的呢?反抗吗?可是动不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但意识不可遏制地渐渐模糊又清晰,这放空的感觉让人不能拒绝。周身是黑暗,而有着丝绸般的顺滑触感,在模糊中温暖、柔软。
还是坠落,坠落着吧……身体总算是能动了,手掌攥了一把空荡。带着遥远的模糊呢喃,风一般自发梢溜走的——它要带自己去何方?
远处,渐渐地浮起几颗光点,在黑暗中隐约着、荡漾着,隐没——闪耀,是柔和地晕着一片明亮。更多的光点牵在一起,一同沉沉浮浮,眼前是暖意的光芒一片。
这繁星点点,一同轻旋起来。萦绕耳旁的低语声渐渐遥远,四周的黑暗扭曲翻涌,与晕染开的一抹深蓝色混合,一同冲向天际——绿茵茵的草坪直延到地平线,斑斓的花海肆意铺展开来,与璀璨的夜空交织,连成绚烂的一片。
看得晃了神,身下不知何时已是坚实的青草地,泥土的清新味道溢向四周。手肘撑地,翻身坐起来眺望。银色的月光正洒了一地,这无际的花海宁静而美好。
轻轻折下一支蒲公英,金黄的花瓣明亮。晚风撩起了发丝,小小的花草在原野中成了层层起伏的波浪。
就这样立在这百花的繁星原野上,就这样茫然被风凌乱了衣裳。
抬眸想向星星问路——咦,那个背影怎么遮住了月亮?黑色的剪影正盘坐远处盖满了野花的土坡上,披风鼓满了风,正在身后飘荡。心是猛地一缩,那个人是谁?涌上心头的,莫名的熟悉感——一定要去追逐的直觉。居然是一下子就明确了方向——要去追寻,去渴望。焦急与期冀一并灼烧,心底有个声音:去啊,快去啊!
只顾急迫地抽出腿来迈向那个方向,紧紧地遥望。
“等等!等等我……”
呼喊声被吹散在风里,那个背影依旧是遥远而没有回应。并不气馁,只是一昧地加快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是不是只要山坡上的那个人回头,一切的一切就都会得到解释?
风声在耳边呼啸,可是——不对啊,怎么会?周围的那些野花,不正是飞快地被向身前拉去了吗?背影,山坡,月亮……都渐渐地越来越远,模糊了,带着绝望。跑着,踉跄着。
“不……不!等等我!”
夜色胡乱搅成一洼,繁星疯狂的旋转让人目眩。野花的轮廓一朵朵被拉长、变形,在视野的尽头卷成一个深不见底的螺旋。天地皆变色,巨大的星星拖着耀眼的猩红色尾焰从天幕砸向地面,溅起一大片的土石遮蔽了视线,窒息感把自己越勒越紧……身下一空,四周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隔着一层衬衫,草地的触感重新传回到身体。Herobrine吸了一口气,猛地坐了起来。不过是白瞳很快平息了波澜。
天还是那个天,蓝黑色的,繁星点点。晚风拂过面庞,凉丝丝的,也捎过来隐隐花草香。低语吗……也不过是远处银枫叶的沙沙作响罢了。
但……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那些花,仍然历历在目;差不多是每天夜里,Herobrine都会在梦中折下那朵蒲公英,望见那莫名熟悉的背影——而他至今没有弄清楚那是谁。
沉默片刻,邪神抖了抖衣服,望向银枫苑的夜景。
月光下,满地植被是银白的一片,远处的银枫林荧荧着。爬满教学楼的苍老藤蔓吐着一朵朵透明的圆球,小小的泡泡在空中无声地绽放。
这场景……似曾相识。
模糊的印象与眼前场景渐渐重合,一切都没有变吧。只不过……
似乎记得上一次在这里眺望,他Herobrine身边还应该有个什么人伴着才对——一个明明怎么也不该遗忘、却又连同创世神的过去,一同消失在记忆中的人。
那个人,曾背对着月亮,盘坐在如今这片土坡上。披风鼓满了风,在身后飘荡……
是谁呢?明明是那样的熟悉。
创世神的过去啊……到底是怎样的呢?
(2025·4·3)
作者我的天——太费劲了。写这个东西花了我两个周末(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作者真的是啊——我本来说 想尝试一下新的表达风格,结果事实告诉我,十二年写出的文风轻易是根本改不了的。
作者好吧,所以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这回是真的体验了一下啊。就是写着特别难,但是居然还没有到两千字。虽然写小说注重的不是字数,但这确实有点……
作者嗯,吃一堑长一智。来聊聊别的吧。
作者第一个比赛终于是快要截止了。画面中的人已经无可挽回的地画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画比赛就完蛋。
作者好吧好吧,画完了,不重要了。现在要开始画第二个比赛——然后三周后再画第三个。(ToT)
作者清明,缅怀先烈。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