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文创市集飘着糖画甜香，落映薇突然在某个摊位前刹住脚步，眼睛亮得像发现宝藏：“顾东西！快看这个！”
只见简陋的木板架上，密密麻麻摆着纯白石膏娃娃——三丽鸥家族、哆啦A梦、皮卡丘…统统两元一个。旁边坐着的小学生正努力给凯蒂猫涂红色，结果涂得像刚吃完小孩。
“大学生还玩这个？”顾知行拎着奶茶挑眉。
“你懂什么！”落映薇已经蹲下来拿起一个库洛米，“这是情怀！快，选个娃娃battle！”
五分钟后，两人霸占摊位最宽的长桌。扫码付款的提示音刚落，落映薇就撸起袖子宣布规则：“限时一小时，谁的作品涂的最美，谁赢！”
老板乐呵呵递来调色盘，三十六色颜料挤得满满当当。当顾知行拿起中号画笔蘸取群青时，周围粘糖画的初中生们渐渐围拢过来。
战况实录——
落映薇的库洛米最先蜕变：紫色披风被晕染成星空漩涡，金色勾线笔点出银河碎钻，骷髅头变成缀满紫水晶的皇冠。她咬着皮筋扎头发时，库洛米的底座已盛放黑色玫瑰。
“梵高看了都要找你联名。”顾知行头也不抬地点评。他的玉桂狗正在经历奇幻漂流——天蓝色渐变打底，湿画法晕染出云海，狗耳朵上开着细小的铃兰，爪尖沾着樱花粉。
当落映薇给美乐蒂画玫瑰星球时，隔壁小女孩拽妈妈衣角：“我的美乐蒂为什么像西红柿蛋汤？”
决战时刻，顾知行的帕恰狗突然颠覆画风：血红底色泼墨覆盖，黑色荆棘缠绕狗爪，唯独心脏位置用钛白勾勒出小小的翅膀。落映薇的布丁狗则化身春日芝士——鹅黄色肌理用刮刀堆叠，薄荷绿裱花袋挤出奶油小草，尾巴居然是融化的草莓酱。
“姐姐…”涂毁三个娃娃的初中生弱弱举手，“能帮我改两笔吗？”
最后十分钟，两人同时停笔。
星空库洛米凝视着玫瑰美乐蒂，云海玉桂狗遥望救赎帕恰狗，芝士布丁狗和荆棘帕恰狗在桌角形成奇异对话。阳光穿过颜料瓶，在石膏娃娃的立体轮廓上投下彩虹光斑。
老板举着手机边录像边喃喃：“我这卖的是两块钱石膏吗？这是中央美术学院入学考试吧…”
当落映薇捧着装盒的库洛米时，突然把荆棘帕恰狗也抢过来抱在怀里：“战利品归我！”
“死狐狸，那是我的。”
“你的就是我的！”她掀开帕恰狗底座，“看清楚了——「GZX❤LYW」”
顾知行耳根微热，低头看见自己装玉桂狗的盒子里，不知何时混进了那只芝士布丁狗。狗尾巴的草莓酱旁边，藏着极小的狐狸爪印。
回去的路上，落映薇忽然说：“下次来涂整套库洛米地狱系列。”
“行。”顾知行晃着手里沉甸甸的盒子，“不过某些人输了要认账。”
“谁输了？老板明明说两组都免单！”
“但他多送了我一盒颜料。”
“那是看我画得太好！”
霞光把争执的影子拉长，石膏娃娃在纸盒里轻轻碰撞。市集尽头传来糖画爷爷的吆喝，空气里弥漫着丙烯颜料和梦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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