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温若瑶跟着宋亚轩去赴工厂的饭局——对方是重要合作方，她作为项目对接人不好缺席，只是临出门前，宋亚轩反复叮嘱

宋亚轩你刚做完小手术，一滴酒都别沾。

包厢里推杯换盏的劲儿很足，酒过三巡，工厂老板端着酒杯凑到温若瑶跟前

配角工厂老板：温小姐年轻能干，这杯我敬你，项目能成多亏你跑前跑后！

温若瑶刚要起身解释，手腕被宋亚轩轻轻按住。他先接过那杯酒，指尖在杯沿敲了敲，语气是生意场上的熟稔，却带着不容推拒的软

宋亚轩王总，她这两天过敏刚好，沾酒就得进医院，我替她喝——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他仰头把白酒闷了，喉结滚动的弧度绷得紧。

可对方没打算罢休，又倒了一杯递过来

配角工厂老板：宋总这就不够意思了，哪有替酒的道理？温小姐好歹意思意思嘛！

温若瑶捏着水杯的指节泛白，刚要开口，宋亚轩忽然侧身挡在她身前，指尖抵着杯底把那杯酒往自己面前一挪，笑里带了点浅淡的锋芒

宋亚轩王总，她上个月刚做了腹腔镜手术，伤口现在碰酒精都发红，真不是不给面子——这样，我连喝三杯，算给您赔罪。

没等对方反应，他连倒了三杯白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一点，被他用手背随意抹掉。

散场时宋亚轩脚步有些晃，却牢牢牵着温若瑶的手腕，把她护在远离马路的一侧。走到停车场，他撑着车门弯下腰，喉间溢出压抑的咳嗽声。

温若瑶慌着给他拍背，指尖碰到他发烫的后颈

温若瑶你逞什么强啊……

宋亚轩直起身，借着酒意把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像揉皱的纸

宋亚轩小时候你发烧，我替你挡过老师的罚站；现在你不能喝酒，我替你挡酒——不是逞能，是早就习惯护着你了。

晚风裹着残留的酒气，温若瑶忽然想起十几岁时，她体育课崴了脚，也是宋亚轩背着她走了两公里的路，汗湿的校服后背，跟此刻发烫的肩膀一样，都是藏了好多年的安稳。

她抬手圈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

温若瑶宋亚轩，你别喝这么多了。

他嗯了一声，指尖顺着她的发尾往下滑，轻轻蹭过她腰侧那道浅浅的手术疤，语气软得像要化在风里

宋亚轩知道了，以后都不让你担心。

回家进了门，宋亚轩刚换好鞋就晃了晃，温若瑶赶紧扶着他往沙发走，他却先弯腰从鞋柜最上层摸出个小药盒——是她术后要吃的消炎药。

宋亚轩先把药吃了。

他把温水和药片递过来，指尖都在抖，说话时呼吸里裹着酒气，却没忘了盯着她把药咽下去。

等她吃完药转身，宋亚轩已经蜷在沙发上，额头抵着膝盖，肩膀轻轻颤。温若瑶蹲下来碰他的脸，烫得吓人，刚要去拿醒酒汤，手腕被他攥住了。

他睁开眼，眼尾红得厉害。

宋亚轩你伤口别蹲太久。

温若瑶没听，端着醒酒汤回来时，宋亚轩已经半躺在沙发上，却还伸手给她垫了个靠枕

温若瑶坐这儿，别着凉。

她喂他喝汤，他乖乖张着嘴，喝到一半忽然笑了

宋亚轩小时候生病，也是这么喂我喝药的，那时候你还嫌我嘴张太大，说像小猪。

温若瑶指尖顿了顿，看见他眼睫上沾着细碎的水汽——是酒劲上来了，话却比平时多了些。他忽然伸手碰了碰她腰侧的衣摆，声音轻得像耳语

宋亚轩是不是还疼？

她心口一软，把空碗放在茶几上，伸手揉他的头发

温若瑶早不疼了。

宋亚轩忽然伸手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烫在她颈侧

宋亚轩以后这种饭局我自己来，再也不让你沾边了……小时候你摔破膝盖都要哭半天，现在受这么大罪，我都没保护好你。

温若瑶拍着他的背，听见他含糊地念

宋亚轩温若瑶，你得好好的……

后半夜宋亚轩酒劲散了些，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自己盖着毯子，温若瑶坐在旁边的地毯上，头靠在沙发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他的衣角。

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卧室，替她盖好被子，指尖蹭过她眼下的浅淡青影，忽然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像小时候偷塞给她糖时那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又藏着攒了好多年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