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寂“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但也没关系,说不定我真的就是一个天生地养的怪物呢?哈哈。”
苏怜寂眉眼微弯,笑着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可苏暮雨脸上却毫无笑意。

他不觉得这好笑。
他心疼地看着苏怜寂的笑脸,抬起右手,将苏怜寂垂在耳侧的碎发撩到耳后,嗓音沙哑温柔。
苏暮雨“别这么说自己,你不是怪物。”
苏暮雨“人类觊觎你是源于他们内心深处的贪婪与欲望,但这并不足以构成这世间万事万物。”
苏暮雨“每个人的诞生都是有意义的,只是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意义。”
苏暮雨“但对我来说,你就像降临人世的星星,是天道馈赠的礼物,也是我的家人!”
苏暮雨一长串的告白惊得苏怜寂瞪圆了双眸。
他懵懵地望向苏暮雨,只见眼前人的瞳孔像盛着半盏温茶,没有审视的锐利,没有敷衍的涣散,只有一汪能照见苏怜寂本真的暖光。
苏怜寂“暮雨,你这个人真是……”
苏怜寂不知自己可以说什么,他感觉自己好似泡在一缸热水里,有热气氤氲着他的眼眶,叫他想落泪。
寂静许久的血液忽而沸腾起来,它们猛烈地冲刷过血管,疯狂地奔涌至他的心口,叫嚣撞击着,烫又痛得可怕。
苏暮雨“我真是怎么了?你为何说话讲一半,留一半?”
苏暮雨“我说这些话,你很惊讶吗?”
苏暮雨略有些调皮的朝苏怜寂眨了眨眼。
苏怜寂老实点头。
苏怜寂“我以为你不擅长说这些话呢。”
苏暮雨“有些话我不是不擅长说,只是不随便对人说。”
苏暮雨渐渐用力握紧苏怜寂的手,不愿松开。
苏暮雨“走吧,我带你去买根糖葫芦。买完我带你去这天启城有名的地方转一转。”
苏怜寂“好。”
苏怜寂回握,轻快应道。
…
买完糖葫芦,苏暮雨带着苏怜寂去了天下最大的赌坊——千金台。
苏怜寂还玩了两局,每一局压一千两银票,好在运气不错,都赢了。
两人都不是好赌之人,随手玩了玩,新鲜了一把,便拿着赢来的钱撤了。
之后苏暮雨又带他去了学堂。
小时候,他的父亲曾领着他来拜访过这里的天下第一,说日后有机会可拜入门下。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天下第一已经离开学堂,而他也化为了暗河之中见不得光的恶鬼。
他们一路游历到钦天监的门口,不过国师不欢迎他们,随手挥出了一道黄符,请他们离去。
待他们走之后,齐天尘才睁开眼睛,长叹一声,“天启城的天,又要变了啊——”
…
暮色渐至,灯火通明。
逛了一天的天启城,让苏怜寂对这座四城之首的城池有了一个基本认知,可以说是极具世间繁华,金碧辉煌。
苏暮雨花一千两银票在朝来客栈租了一间上房,还特意嘱咐掌柜的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他要招待客人。
嘱咐完,他便又牵着东张西望的苏怜寂上了楼。
一路走来,他们手牵着手,受尽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虽然苏怜寂觉得这些人投来的眼神过于直白,让他感到很冒昧,但也没有因此而松开苏暮雨的手。
苏暮雨的掌心暖乎乎的,像个暖炉,他一点也不想撒开。
至于苏暮雨,他面对众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整个人都视若无睹,眼睛所及之处好似只有苏怜寂。
他去哪儿,苏暮雨的视线便跟到哪儿,一刻也舍不得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