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马嘉祺的生物钟还没响，就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弄醒了。丁程鑫背对着他蜷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边角，呼吸比平时重了些，后颈的皮肤泛着点不正常的红。
马嘉祺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倒正常，就是指尖碰到时，丁程鑫猛地瑟缩了一下，声音哑得像含着沙
丁程鑫“别碰我，热。”
马嘉祺“空调开低两度？”
马嘉祺放轻声音，刚要起身，就被丁程鑫拽住睡衣下摆，力道大得差点把人带倒。
丁程鑫“说了别碰！”（转过身，眼底蒙着层水汽，眉峰拧得紧紧的）“你昨晚翻身压到我头发了，疼死了。”
马嘉祺这才发现他枕头上落了几根头发，赶紧凑过去吹了吹
马嘉祺“是我不好，我给你揉揉？”
丁程鑫“不用！”（甩开他的手，猛地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际）“还有，马骁的恐龙拖鞋又扔床底下了，你就不能管管他？天天早上找鞋跟打仗似的！”
马嘉祺刚想说“我现在就去捡”，就听见隔壁房间“咚”一声闷响——马骁摔下床了。
他们俩几乎同时冲过去，马骁正坐在地板上揉屁股，看见丁程鑫进来，小嘴一瘪刚要哭，被马嘉祺眼疾手快捂住嘴。
马嘉祺“嘘——”（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你爹爹现在不能吵，咱们今天当忍者，好不好？”
马骁眨巴着眼睛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奥特曼睡衣，又指了指丁程鑫，意思是“爹爹是不是生气了”。
丁程鑫（看着儿子脑门上的红印，语气缓了点）摔疼了没？下次再从床上蹦，就让你睡地板。”
话虽凶，却弯腰把马骁抱起来，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屁股，马嘉祺趁机把恐龙拖鞋摆到床边，鞋尖冲外摆得整整齐齐——这是丁程鑫规定的摆放方式，昨天他随手一扔，被念叨了三分钟。
早餐桌上，气氛像拉满的弓弦。马骁拿着小勺子，小口小口抿着粥，不敢像平时那样把鸡蛋黄往马嘉祺碗里塞。丁程鑫把煎蛋往他盘里一放，蛋白边缘有点焦，声音硬邦邦的
丁程鑫“吃快点，今天要提前去幼儿园，我等会儿要回来洗衣服”
马骁“可是老师说今天要带手工……”（小声嘟囔，指了指书包旁的卡纸）“我想做个恐龙给刘光头看。”
丁程鑫“做什么恐龙？”（把牛奶往他面前推了推，杯底碰到桌面发出轻响）“昨天的数学题错了三道，心思全用在玩上了！吃完赶紧去改，改不完别去幼儿园。”
马骁的嘴立刻撇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马嘉祺赶紧夹了块南瓜饼放他盘里
马嘉祺“先吃饼，吃完爸爸陪你改，很快的。”（偷偷给马骁使眼色，示意他别顶嘴）
等丁程鑫去洗手间的空档，马骁凑到马嘉祺耳边，用气音说
马骁“爸爸，爹爹是不是被奥特曼射线射中了？昨天还说我的恐龙手工好看呢。”
马嘉祺（失笑，摸了摸他的头）“爹爹是有点累，我们今天都乖一点，晚上给爹爹买草莓蛋糕，好不好？”
送完马骁去幼儿园，马嘉祺刚把车开出校门，就看见刘耀文抱着刘光头站在路边，宋亚轩正叉着腰训人。
宋亚轩“刘耀文你是不是聋了？我说让你给光头带备用裤子，你非说他不会尿裤子！你看这裤子湿的，我昨天刚洗的！”
刘耀文（看见马嘉祺，像看见救星）“马哥你来得正好，轩轩说我当爹不称职，你评评理——刘光头昨天说他能自己上厕所，谁知道……”
宋亚轩“谁知道他站着尿到裤腿上！”（抢过话头，看见马嘉祺车里的丁程鑫没下来，探头问）“丁哥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丁程鑫（降下车窗，勉强笑了笑）“没事，有点热。”（视线扫到刘光头湿哒哒的裤脚，眉头又皱起来）“你们怎么不给孩子穿尿不湿？上次马骁在幼儿园尿裤子，被严贺笑了一整天。”
刘耀文“这不是想训练他嘛……”（挠挠头，被宋亚轩瞪了一眼，立刻改口）是我不对，我现在就回家拿裤子！”
丁程鑫（车刚开出去，就哼了一声）刘耀文当爹就是不靠谱，你看刘光头那鞋，一只红一只蓝，肯定是穿错了。”
马嘉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敢接话——他早上给马骁穿反了袜子，到幼儿园才发现，现在正忐忑丁程鑫会不会翻旧账。
中午丁程鑫去马嘉祺公司送文件，刚进电梯就撞见贺峻霖抱着严贺出来，小家伙手里举着支口红，在贺峻霖衬衫上画得乱七八糟。
贺峻霖“严浩翔！你再笑试试！”（声音透着火气，“我说了别把口红放桌上）你非说严贺够不着！现在好了，这件衬衫是我新买的！”
严浩翔（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湿巾追）“祖宗你轻点骂，声音太大吓到孩子……哎？马总？丁哥也在？”
丁程鑫（看着贺峻霖衬衫上的红道子，脸色沉了沉）“带孩子就得细心点，上次马骁不知道拿谁的眼线笔在墙上画，被我揍了屁股，现在看见笔就躲。”
贺峻霖（被说得一愣，随即笑了）“丁哥这是进入‘易燃易爆炸’模式了？我懂，上次我那什么的时候，严浩翔连呼吸声大了都挨骂。”
严浩翔（赶紧点头）“对对对，丁哥你多休息，别累着。马哥，晚上别让丁哥做饭了，去我家吃，我让阿姨炖了汤。”
马嘉祺刚想答应，就被丁程鑫踩了一脚
丁程鑫“不用，”（扯了扯衬衫领口）“外面的汤太油，回家我自己做。”
出了电梯，马嘉祺揉着被踩疼的脚背，小声说
马嘉祺“其实贺峻霖家阿姨做的汤挺好喝的……”
丁程鑫“你就知道喝！”（瞪他）“上次在他家吃饭，你把严浩翔的红酒洒在地毯上，到现在还没洗干净，还好意思去？”
马嘉祺默默闭了嘴——那是上个月的事了，他还以为丁程鑫忘了。
傍晚去幼儿园接马骁，三个小家伙正蹲在沙池里埋东西。马骁举着颗鹅卵石跑过来，献宝似的递给丁程鑫
马骁“爹爹你看！这是我给你找的‘能量石’，严贺说戴着就不生气了。”
丁程鑫的手指刚碰到石头，就被硌了一下，刚想皱眉，看见马骁亮晶晶的眼睛，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接过石头塞进兜里
丁程鑫“谢谢骁骁，挺好看的。”
马骁（立刻笑开了，转身冲刘光头喊）我爹爹夸我了！你的恐龙石头肯定没我的好！”
刘光头（不服气，从兜里掏出块碎玻璃）“我这个更亮！我爹爹说这是水晶！”
丁程鑫“那是啤酒瓶碎片！”（没忍住，声音提高了些）“宋亚轩怎么给你带这个？划破手怎么办！”
刘光头被吓了一跳，哇地哭了。宋亚轩和刘耀文正好走过来，见状赶紧哄
宋亚轩“光头不哭，爹爹给你买糖……”（转头看见丁程鑫，了然地笑了）“丁哥这是快到日子了吧？没事，晚上让马哥给你捏捏肩，保证管用。”
回家的路上，马骁靠在后座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那枚鹅卵石。丁程鑫看着后视镜里儿子的睡颜，突然叹了口气
丁程鑫“早上我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马嘉祺（心里一松，赶紧接话）“没有，骁骁皮实，他知道爹爹是为他好。”
丁程鑫“其实我也不想发脾气，”（揉了揉太阳穴）“就是觉得浑身不对劲，看什么都烦。”
马嘉祺（把车停在路边，转身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我知道，晚上我给你做酸汤鱼，放你爱吃的嫩豆腐，再给你捏捏腿？”
丁程鑫（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嘴角终于弯了弯）“那你别放太多辣椒，上次辣得我半夜渴醒。”
马嘉祺“保证不辣，”（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再给你买草莓蛋糕，要带奶油花的那种。”
后座的马骁翻了个身，嘟囔着“爹爹不生气”，小手往空中抓了抓。丁程鑫笑着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车窗外的晚霞红得像草莓酱，马嘉祺发动车子时，听见丁程鑫小声说
丁程鑫“明天……记得把马骁的袜子穿正了。”
他笑着应下来，心里比吃了草莓蛋糕还甜。其实丁程鑫自己都没发现，他凶巴巴说“别碰我”的时候，手指却悄悄勾着马嘉祺的衣角；他念叨马骁调皮的时候，眼神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这样有点凶、有点软的丁程鑫，这样小心翼翼学着照顾人的自己，还有那个举着“能量石”的小不点，组成的热热闹闹的家，大概就是日子最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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