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你的桃花?”
我说:“不,这是'我们'的桃花儿。”
这是“她们”。是我对她们仅剩的回忆与寄托。
我每天都会在天台边上坐着。我感到那里很自由,那里令我向往。
但很可惜,我只有在傍晚和黄昏才能去到那里。因为在白天我会与她融为一体。我看着她的遭遇,无能为力。她并不承载我的记忆,我也无法触碰到她的身体。
有时我们欢愉着,沉沦在精神为我们创造的欢愉世界。而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兴奋,我也无法摆脱这恐怖的精神攻击。我已经遍体鳞伤了,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样。
我无数刻希望我已经死了。
但无论我怎么跳都无济于事。因为我还没有遇到她。只有遇到“她”,我才能真正的死去。
但没关系。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待了。
直到后来我遇见她。
她和我说她是偶然上来的。她一上来就问了我两个问题。不过我没有回答。我想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可她太美好了。甚至让我舍不得离开。她和我说了好多美好的事情,还有关于她的生活,我停滞已久的大脑竟重新开始转动。她让我想活下去。我和她说,“我最讨厌等待了,我的一辈子都在等待。”她也已经遍体鳞伤了,但她却只记得好的事。这太残忍了。我舍不得让她知道血淋淋的真相。但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些就已是命中注定的了。
但我希望她一直美好。
我想,小小的她,是如何抵御那样的寒风呢?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寒风不会再亲吻她的脸了。那呼呼声,就独属于我们的悲歌。
正在等她来的黄昏。今天上午下了犀利的小雨。我站在一个小水坑前。我平静的审视自己。
记得在昨天,我还对她笑着说出曾经令我痛苦的事情。时间不是解药,也不是毒药,更像是麻药。
“我竟然没有想到。唯一的自由,竟是自由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
她还没有来,我走上了天台。仰身,我跳了下去。我最讨厌等待了,但我的一辈子都在等待。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不再是谁,我希望我是自由的。
她会知道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我完成了,我等到了她,甚至还了解了她。于是,我随着风一同消失在了城里,那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我想她会记得,我曾存在过。而她会带着我,代替我,一直活下去。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要来找我。
她就是我。
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