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们先走了。”
李刚对着喧闹的人群说了这么一句，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音乐和笑闹声中。
他也没再多说，搀着李旺，有些艰难地走出了包厢。
晚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让李刚精神一振，肩上的李旺却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李刚拦了辆出租车，费了点劲才把李旺塞进后座。
“地址？”司机头也不回地问。
李刚报出李旺家的位置，那是他之前听李旺提过一嘴的地方。
车子驶入夜色，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在李旺熟睡的脸上明明灭灭。他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蹙着，似乎连在梦里都在抱怨那跑遍半座城才买到的孕妇抱枕。
到了楼下，李刚又是一番连拖带抱，才把李旺弄出车厢。
夜风里，李旺稍微清醒了一丝，眯着惺忪的醉眼，含糊地问：“……哪儿？”
“到家了。”
李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搀着他走进楼道，按下电梯。
好不容易从李旺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一副算不上邋遢，但也不算干净的景象映入李刚眼底。
他把李旺扶到卧室，让李旺在床上躺下。
李旺一沾到枕头，就自发地蜷缩起来，像是找到了最安全的巢穴，嘴里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彻底睡沉了。
李刚站在床边，看了看四周。
他走过去拉上窗帘，遮住窗外扰人的灯光，又从厨房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免得李旺半夜渴醒。
做完这一切才离开。
……
李旺是第二天是自然醒的。
头痛，像是被钝器敲打过，嗓子干得冒烟。
挣扎着坐起身，一眼就瞥见了床头柜上那杯清水，他抓过来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冰凉的水划过喉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昨晚发生啥了？
好像是李刚把他弄回来的。
李旺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环顾了一下自己这不算整洁的窝，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连鞋都被脱了，整齐地摆在床边。
除了宿醉的难受，身上倒没什么异样。
他愣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荒谬又带着点自嘲的念头。
“靠……”他声音沙哑，“李刚这孙子……老子醉成这德性，他居然啥也没干？就这么把我扔床上了？”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皱巴巴的T恤，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来。
又晃晃悠悠地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对着镜子里的醉鬼继续自言自语。
“md，是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啊？”李旺左右看看，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泛青，“白瞎了老子之前那么点儿心思。”
这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
李刚那人确实有点捉摸不透，身边好像从来没见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
男的没有，女的也没有。
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反而让人心里痒痒，想往上涂点什么东西。
李旺掬起冷水扑了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他知道自己这想法有点邪门，那全是被郭城宇和那帮混蛋兄弟给带的。
那帮家伙天天嘴上跑火车，什么刺激玩什么，把尝试man这件事说得天花乱坠，仿佛是什么新大陆探险。
搞得他也想试试，结果出师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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