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她后悔,谢景行并未着急办理结婚手续,但承诺的生活费已准时到账。
岳悦现在白天在外买买买,晚上无聊的话还有谢希柠给她解闷,活得像个被金丝仔细豢养的雀儿,还是那种主人时常忘了回家、只管自动投喂的高级雀儿。
但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岳悦心里反而生出不安。谢景行迟迟不与她领证,又总将她一人留在家中,万一他某天突然改了主意怎么办?
思来想去,岳悦悄悄下单了一套“秘密武器”,等谢希柠睡着后,她换上了那身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的装束。可她没想到今天谢景行值班,等到凌晨一点了人还没回,终究抵不住困倦,她沉沉睡去。
凌晨一点半,指纹锁轻微的“嘀”声划破夜的寂静。
谢景行值完夜班回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凉意。他在客卫冲了澡,洗去医院的消毒水味和疲惫,才放轻脚步走向卧室。
推开房门,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和客厅漫进来的微弱光线,他看到的情景让他脚步一顿。
岳悦侧躺在床边,身上穿的……根本不能称之为睡衣。那是一件极其省布料的黑色蕾丝吊带裙,细肩带滑落一根在臂膀,同色的丝袜勾勒出纤细笔直的腿部线条。
她显然是在等他,却没能抵抗住睡意,此刻睡得正沉,连圆润饱满的脚趾都放松地舒展着,像个毫无防备、献祭自己的礼物。
谢景行眼神暗了暗,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动作极轻地想要将她抱起来,挪到床中央睡得舒服些。
然而,就在他手臂穿过她膝弯和颈下,刚刚使上力时,岳悦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待看清近在咫尺的、带着刚沐浴过清冽气息的谢景行,等待整晚的委屈和急切瞬间涌上心头。
几乎是出于一种破釜沉舟的本能,她藕节似的的手臂猛地缠上他的脖颈,温热柔软的身体贴向他,仰起脸就要去寻他的唇,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急切:“景行……你回来啦……”
谢景行身体骤然绷紧,反应却极快。
他偏头避开了那个吻,同时用不容置疑的力道, 温柔地将她从自己身上剥开,按回床中央,并用柔软的羽绒被将她严严实实裹住,只露出一张泛红又带着错愕的小脸。
“很晚了,睡觉。”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几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静。
一腔热情被兜头浇灭,岳悦先是一愣,随即羞恼和巨大的不安攫住了她。她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也顾不得,眼圈微微发红,瞪着他。
“谢景行!你是不是又反悔了?不想跟我结婚了是不是?所以才一直拖着我,碰都不碰我一下!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像只被抛弃的小兽。
谢景行看着她这副模样,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在床沿坐下,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目光沉静地看向她:“悦悦,你冷静点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