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下次万万不可再这样的冒失。”
婢女映景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云雀。
若非她今日心神不宁,意外想要出后山走走,见到了那路上凌乱的脚印,恐怕难以在漆黑的树林里寻到她的踪迹。
黑夜如此漫长,就让她这般在外面呆上一夜,定然会受到惊扰。
只是人找到了,这带回的人……
“小姐,你这……这人可是徵公子要抓的?若是被他知道了……”
千宿雨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说道:
“我本打算就让她在林里睡一夜,正好遇见你来了,这不巧了吗?”
“小姐,你快别开玩笑了。”
“瞒住就好,这个人很重要,看紧些,不会出问题的。”
房间外的门突然被抠响,婢女的声音传来:“小姐,徵公子来了。”
听见宫远徵的到来,千宿雨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她压低了声音道:“映景,先将她藏到后面去。”
“是。”
夜色漆黑,宫远徵心事重重,但想到千宿雨已经回到了这里,心里莫名松了几分。
当他出现在门口时,便看见坐在窗边椅子上,格外脆弱的千宿雨。
这间摆有她床榻的房间没有夜明珠,光线不如那间房明亮。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责备。
见她这番模样,定然是从黑夜里潜逃回来的。
“不是说让你在房间里等我吗?”
千宿雨的气息很乱,她道:“你当时那样的忙,把我一个人丢下就离开了,谁知你竟会回来的这样的快。”
宫远徵站在千宿雨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手指突然一动,问道:
“你这样着急的回来,可是有事瞒我?”
问出这话时,千宿雨心里一咯噔,放在腿上的一只手也缓缓攥紧。
“你怀疑我?”
不知道是不是宫远徵心里作祟,他竟觉得千宿雨这句回答里带着失望,那种如同在雨季里的潮湿让他的骨头发痛。
“宫远徵,是你先把我丢下的,你还怪我?”
少年心中深受责备,在她面前蹲下,抬头,竟看见了她脖颈上有着一道红痕。
是被的逼喉所致。
“你受伤了?”
他伸手要去看她的伤势去,却被千宿雨闭眼躲开。
“别碰我。”
宫远徵收回了手,喉咙里哽咽着,才道出一声:“好。”
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宫远徵的目光炙热,看着千宿雨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灼烧出一个洞。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千宿雨转头垂眼看来,终是睁眼看他了。
“滚出去。”
“能不能别赶我走。”
他求饶的低音出现,却不见千宿雨回应。
这般冷眼相待,宫远徵也不便强留,起身往屋外走去。
在即将关上门,看了她最后一眼。
她那样的难受,痛苦到手指捏成了拳头,身体都在发颤,可是,他什么都帮不了她。
宫远徵也没有离开,就守在她的门口,偶尔能从侍女进进出出里得知她的情况。
身后的房子灯火明亮,宫远徵脑中想到了映景的话。
“今日迟迟不见小姐归来,婢女以为是在您哪里耽误了时间,这才出山,便看见小姐不敌那贼人,险些丢了性命。宫三公子您是知道的,小姐惧怕黑夜,这样的局势于她不利。”
对啊,惧怕黑夜的人当时被人那样的胁迫,他不仅不在她身边,甚至还出声怀疑。
心中愧疚之时,身后一屋的灯火忽然就熄灭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