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战场,硝烟弥漫。坦克内的发动机,吞云吐雾。每个人都被笼罩在烟雾的压力之中,出现了头晕。呕吐之感。但他们仍然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敌人的攻击。
Ben已经转醒。他很幸运,子弹只是擦着眉骨打过去。他跳起来,回到机枪位,冲着外面的德军疯狂扫射,“去死,去死,统统去死!”
德军并没有支撑太久,很快就在这些庞然大物的进攻下丢盔弃甲,纷纷逃走。英国的步兵立刻补了上来,进一步巩固占领区。
当四周逐渐安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Thomas第一次觉得安静的世界,是美好的,能让人感到安全的世界。
此刻,车内的众人能够很清晰的听到Ben在打机枪的声音。众人惊讶的看着他,Gally脱力的喊道:“Ben,停下。结束了,那是自己人。”
Ben完全没有听见,依然在疯狂的扫射,放入陷入某种癫狂的状态。Newt想要阻止他,却被他一肘打到地上。每个人都惊讶的看着Ben,希望通过喊话,让他停下。
没用的喊话,令人作呕的空气。Thomas的暴脾气上来了,一拳打晕Ben,自己冲下车。车内的人愣了愣,继而所有人都转头看向Gally。
Gally耸肩,“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车外空气,烂泥混着血腥味,冷风将这混合的气味送到Thomas的面前,刺激的他更加难受。没走两步,胃里的难受感瞬间上涌,所吃的早饭全部吐出。Thomas这才领悟到newt夺走自己碗的决定是多么机智的决定了。
该死的,自己就该相信newt,并听他的话。
Thomas扶着车,让自己好受些。此刻,他看见newt和Gally扶着Ben,将人拖出车外,留在战地上。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他冲过去,试图阻止,“你们不能就将他这么留在这里,他是战友!”
Gally一把推开他,抽着卷烟往回走。吐出的香烟凝结成惆怅。
Thomas不服气,还想要将Ben拉回去。Newt拦住他,“不重要了,不管怎样都不重要了。把他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活着会有步兵带他走。死了——也会有人给他收尸。”
Thomas看着Ben,对方对着他笑了笑。Ben无条件接受这样安排的样子让他内疚。
战场上的刺激、恐惧、内疚还有害怕等情绪让Thomas崩溃。他靠在newt的肩膀上,一下子哭了出来。“是我,都是因为我。如果我那时候能够立刻修好那台发动机,他就不会受伤,不会被你们抛弃。都是因为我。”
Newt无奈的拍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慰。他不知道该怎么向Thomas解释这并不是他的问题。坦克的发动机就是这样,经常会熄火。半数朝上的坦克都是因为因为故障而在半路失灵,里面的人就变成敌人的活靶子。而Ben,其实并不是因为受伤而被抛弃的。很多人都像他那样精神失常,乱开枪。这样的人,不光失去战斗力,还会变成累赘,只能这样丢在半路。这已经成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