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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日行千里?这倒是个好东西啊!”
说话者丝毫未藏自己的贪婪。
众人抬头看去,温宗瑜悬空其上,邪风吹得其黑色长袍浮动不止。
他在以一种蔑视的姿态,俯瞰着他们。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几人脸上都不是很好看。
于是他们都垂下头,不与其对视。
无视,便是对其态度最好的反击。
事到如今,白玖可太知道自己这个曾经的师父是什么德行了。
他将木牌小心揣回怀中,指间像变戏法般多出三根银针,“我知道我自己自不量力,但我必须和朋友们站在一起!”
温宗瑜见其小动作只是不屑一笑,“站在一起?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死在一起。”
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似是预见了他们将死的画面,嘲讽至极。
说罢,他也不管白玖了,转而失望地看着赵远舟和卓翼宸,问他们梦境不美吗?为何不多留一会。
赵远舟回说:“美是美,但大梦一场,总要清醒。”
他还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通,“就像你所谓的大业,也是痴梦,早点清醒才是。”
温宗瑜何尝听不出赵远舟在暗讽他,脸色微僵着道:“有什么区别?只要开心就好。”
在梦里,没有悔恨,没有孤独,也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更不会失去。
许是仗着身后有赵远舟和卓翼宸,他又和一群嘴毒的人待久了,自然而然被潜移默化了不少。
白玖开始了他的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跑,“那你怎么不在梦里匡扶你的大业?事事都由你掌控,简直不要太开心吧。”
说完,白玖就觉得后劲一凉。
他脖子一缩,把自己当成鹌鹑。
只要他不抬头看,就不知道温宗瑜的目光有多剐人。
赵远舟和卓翼宸本还构思出了不少华丽辞藻堆砌的话,想着有理有据地反驳一下温宗瑜,但被白玖这么一打岔,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玖,你...”温宗瑜确实被气到了,指着白玖的地方半天没说出话来。
赵远舟笑着打哈哈:“温大人何必动怒呢?少儿无忌,少儿无忌啊...”
谁?
白玖?
他少儿无忌?
本有六分火气的温宗瑜被赵远舟这看似“调节”,实则添把火的说辞乍然怒升到八分。
“冥顽不灵!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痛苦,那就好好品尝吧!”
赵远舟和卓翼宸忽而对视一眼,未言只语却心领神会。
前者召出油纸伞,铃铛随着转动泛起层层波阵,红色妖力呈圈状扩散,直朝着温宗瑜席卷而去。
温宗瑜抬手,轻而易举地挡开。
“可笑,你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赵远舟挂着浅笑,任由温宗瑜认为自己脆弱不堪,嘴上也不忘和白玖吐槽道:“抛开作风问题,你师父还是蛮有学识的,一句话用了三个成语,善哉善哉啊!”
这话令白玖都不由为之嘴角一抽,何谈被谈论的正主了。
然即便他听到了,也无暇反呛了。
因为卓翼宸已出现在他身后,云光剑直指向他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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