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飞看了一眼百里洛尘又看了一眼百里东君
“侯爷,这小公子,跟江湖上传说的很不一样啊,今日一见一身的锋锐,倒是跟侯爷有几分相像啊”
百里洛尘拆胡不飞的台
“他呀本来就是我孙子,难道不该像我吗?请坐”
胡不飞摸了摸头上的官帽,随后坐了下来
百里洛尘将茶杯用内力飞过去吓了胡不飞一跳
“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你就用这茶香,盖盖你身上的酒气吧,要不然你回家不好交代,你家里那个,可凶的很呐”
百里东君轻笑了一下,而胡不飞说道
“侯爷,您还记着她呢?哎呀,也好,既然侯爷愿意同我喝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百里东君有些好奇,问百里洛尘
“爷爷,您和这位御史大人曾经见过?怎么感觉很熟稔的样子”
百里洛尘解释
“他的父亲,是龙云阁的首席大学士,胡城,之前呢,跟你爷爷是同窗,你小的时候,这胡大学士,还曾经抱过你”
百里东君瞥着胡不飞低声说道
“大学士?怎么感觉没有半点遗传呢”
百里洛尘放下茶杯说道
“御史台的正事,你还不说一下吗?”
胡不飞明显慌乱起来,装作忘记了
“是什么正事儿啊?御史台,有做过正事吗?”
百里洛尘笑起来说
“你呀你呀,御史台那帮废物,不敢来见我,怕我这个烫手山芋,把你派来,带你这个混不吝的,是一个承蒙父荫的败家子,来我这里打听,无论是好的坏的,你必然是没有东西可以问得到”
胡不飞坐起来给百里洛尘点赞
“侯爷,通透”
百里洛尘说道
“不过,御史台的算盘,他们打错了,你不问,我却要讲”
胡不飞捂住了耳朵说道
“我不听啊,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
百里洛尘威胁道
“你是要我把你的耳朵拧开吗?”
胡不飞震惊的看向百里洛尘,又看到百里东君,也在跃跃欲试,下一秒就掏出了本子,恭敬的说
“侯爷,您说,我记着”
百里洛尘说道
“阎王笔,催人命”
胡不飞却说道
“侯爷,我希望您说的话,不要太多”
百里洛尘说道
“我这老人家说话就话长,要不东君,你来替我说?”
百里东君点头拍桌而起,吓了胡不飞一跳,百里东君说道
“镇西侯府有杀人刀十万,镇守国之西门,毋有乱国之心。此番入天启,由世子百里成风率领破风军,世子尚武,性格冲动,不过事前已告知世子,无论此番生死何回,镇西军,断不可轻举妄动,镇西侯府坚信,七御史监寮百官,明察秋毫,定能还镇西侯以清白,如若必要,镇西侯愿与诬告者,当庭对峙,万望御史,将镇西侯所愿上达陛下,吾镇西侯府万谢”
胡不飞记完后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百里东君问
“这些话,多吗?”
胡不飞紧张的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不多不多,公子啊,你这一字千金哪,你要是再多说几句,我这个,这个手抖的,就写不下去了”
百里洛尘开始赶人说道
“你要走便走,本侯爷不打算留你了,东君,送客”
胡不飞与百里东君来到行馆门口,胡不飞问道
“小公子,你刚才那番话,通篇就一个意思,我没有乱国之心,倘若你要杀我,我十万破风军直指天启,说打就能打,佩服佩服啊”
百里东君将酒壶解下来,当着胡不飞的面喝,胡不飞看的眼睛都直了
“哎哎,哎 ....额.....我朋友说,这七盏星夜酒大胜秋露白”
胡不飞指着酒壶百里东君答道
“不错”
胡不飞立刻接上去
“想喝”
百里东君轻笑
“若是你后面,证实我爷爷无罪,别说七盏,送你七坛又何妨?”
胡不飞高兴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说
“小,小公子,这,这可是你说的,这酒我喝定了!”
百里东君歪了头说
“哦?七御史已有判决了?”
胡不飞解释说
“无证之罪,七御史有什么资格判,小公子你放心吧,侯爷定能安然无恙,只不过”
百里东君问
“只不过什么?”
胡不飞提醒道
“公子,你要多加小心哪”
百里东君似乎没理解说道
“自然,此行我是为了保护我爷爷而来,定不会出半点差错”
胡不飞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我的意思是,小公子要注意自己和您府中秋月离身上的危险”
百里东君问
“我和阿离身上的危险?”
胡不飞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岔开话题
“好了公子,再过两条街便是御史台,胡某自己回去便是”
百里东君明白不宜再往下说便说
“夜路难走,御史也请多加小心”
胡不飞走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百里东君手上的酒壶
路上时胡不飞说道
“哎呀...小公子,嘿嘿嘿”
胡不飞转过拐角,就看到两位蒙面人站在他前面问
“告诉我们,百里洛尘与你说什么,我们不杀你”
胡不飞却丝毫不惧,掏出毛笔说道
“滚”
蒙面人气急说道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胡不飞用毛笔尾端敲了敲自己的头像是无奈说道
“你们这些人,说辞就永远只有这一套?没点新鲜感,我告诉你们,敬酒不吃,罚酒我也不吃,我只想,吃我自己的酒”
其中一个蒙面人说道
“别跟他废话,带走!”
两人正要冲上时,被叶鼎之砍倒在地,胡不飞被惊的转身随后说道
“哎呀...多谢小叶将军,嘿嘿”
叶鼎之却戳破
“你应该早就料到这一点了,是否我不来你也能应付啊?”
胡不飞装做无辜
“唉呀,怎么会呢,我我是一介书生啊”
而大监浊清的徒弟也调查回来,挑明这李长生大概率是假的,且他们的瑾仙支援应当已经快到天启,叶鼎之牵着驴与瑾仙先在路边小馆相遇,两人萍水相逢交成朋友,叶鼎之知道他是被急召回后却也跟着锦仙在他身后返回天启
黄昏落日时张御史跪在地上朝皇上说
“陛下,此案难判!还望陛下明示啊”
而皇上说道
“我萧氏治国自有国律,你御史台监察百官,以国律为纲,何事不可判,何人不可查,你跪在这里,让孤给你明示,孤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孤说谁无罪谁就无罪,那要律法做什么?要你御史台做什么!?张诚重,我看你是老糊涂”
张诚重将腰直起来喊道
“陛下,御史台是有监察百官之责,可那侯爷手握十万强兵,任何判决都可能引起北离震动,臣不敢乱判哪”
皇帝萧重景将手上在看的奏折折起来说
“张诚重,你就说你手中的卷宗,能判他谋逆吗???”
张诚重没听出来潜台词诚惶诚恐的说
“可说,亦不可说...”
萧重景将手上的东西一扔,问胡不飞
“胡不飞,昨日是你去给他问话的吧?你说”
胡不飞行礼后说
“回陛下,臣以为镇西侯,没有谋逆”
萧重景拿手指向胡不飞看着张诚重
“你看看人家”
张诚重居然还在害怕,问道
“陛下,那这...”
萧重景说道
“我说了,按律法据实以判,无谋乱之举,就是没有谋乱,对于有无谋乱之心,你去问问,孤的那些儿子们,何人没有!?张诚重,你也是两代重臣,国之栋梁,怎么只会一些耍赖的功夫?”
张诚重整个人趴在地上
“陛下...既然已经,解决了一个难题,但是还有另一个呢...”
萧重景恨不得斩了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几个字,随后捏成团扔给张诚重
张诚重颤抖着手打开将废物错看成了杀慌忙道
“陛下!不至于如此啊,陛下!”
萧重景气的想笑指向他说
“我是说你废物!你!废物!!”
张诚重一颗心落地,而胡不飞在一旁憋笑咳了两声,张诚重附和道
“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让皇子与一品军侯间,产生嫌隙,对江山社稷长久稳定十分不利,最好能,大而化小,小而化之,不宜提及青王的名字,只说是圣人已经给了诬告之人惩罚就好,至于惩罚如何,私下里发个两年俸便也足够了”
萧重景却笑出来
“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判,可你方才不都一五一十说的明明白白了,该怎么判该怎么做,既然都想好了,那就去吧”
张诚重还不懂眼色的问道
“真的可以?”
萧重景又生起气来说
“滚滚滚!”
张诚重立刻说道
“臣遵旨!”
然后嘴里嗫嚅着,幸之幸之
胡不飞行礼后说道
“臣告退”
萧重景见两人都走了叫道
“浊清!”
浊清走上前说道
“奴才在”
萧重景吩咐的说
“一会儿陪孤,出趟宫吧”
浊清同意
“奴才遵旨”
萧重景却看向浊清然后走到浊清面前问
“你也不问问孤要去哪儿?”
浊清则说道
“这天启城当中,还有什么旁人是值得陛下亲自去看的呀”
萧重景欣赏
“还是你懂孤啊,当初孤让你刻意接近老二,哄他去罗列百里洛尘的罪证,可到头来,孤却直接赦免了百里洛尘的罪,让老二陷入了两难之境,你知道是为什么?”
浊清抬头回萧重景的话
“奴才哪儿管那么多,陛下让我做,我便做了”
萧重景却继续自顾自往下说
“老二这个人,做事太狠也太急,最近不安分的紧,给他点教训罢了”
浊清附和道
“陛下说的是”
萧重景转身
“浊清,你是不是以为,孤打算立青王为储”
两人对视良久,浊清却岔开话题
“今日风大,我让奴才们去备件袍子”
秋月离无聊的待在学堂,也不知萧若风何时来学堂
陈儒看着她玩着自己的书卷微微皱眉说
“不要弄皱也不要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