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让人嗤之以鼻的大善人。有好多好多人都不记得她的名字,却人人知她做的事。她是对生死和悲欢离合最冷淡的人,却偏偏最见不得生死悲欢离合。所以她选择远离所有人。
你回到家中,夜色已深。拿着玩具水枪看了看,把完一会儿之后轻轻的放进抽屉里,生怕刮了蹭了。
三天后怪兽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你所在的地方。当时你正在公园独自坐在长椅上望着风景,怪兽就突然间出现在高楼大厦之间,紧挨着公园的附近。
你平淡的坐在长椅上,差点摔了个跟头,只觉得身下因为怪兽的降临而天崩地裂,剧烈的震动着。有些无奈又心累的深呼吸一口气,扶着长椅尽量坐稳。“地震都没这样……还不如地震呢。”
你反应如常,也并没有说及时变身去阻止怪兽。反而慵懒的想睡个懒觉,甚至想看好戏。周围人眼瞅着慌忙四处逃窜躲避。你镇定自若的样子反而显得格外反常。
你抬手看了一眼月光手镯,伸手轻轻抚摸中间的水晶,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突然就懒得变身了。“也不知道赛罗什么时候能来?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我可不想当救世主。这救世主谁乐意当谁当吧,反正我罢工了。”
你心里面暗自深知这种行为非常自私且无耻,你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我道德绑架。但是你真的厌战了。
过了一会儿,公园周围一下子就荒无人烟,人们全部逃跑光了。你依然静静的待着看戏,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怪兽。闲来无聊,你还去旁边小卖部弄了两根烤肠吃,出于道德,即使店家已经逃跑了,避难去了,你还是付了4块钱。赛罗也果然知道动静之后就变身应战了。果真是神仙打架,人间遭殃。赛罗和怪兽打架的动静地动山摇的,你直接平地摔了个跟头,勉强站起来之后干脆坐到长椅上,扶着长椅看戏。
“再这么打下去迟早给我隔空震出脑震荡来。”你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即使坐在长椅上也能感受到两个人打斗发出的震动。
“师父,你怎么不去帮忙?”
“哎我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知不觉,这场战斗也快结束。你的徒弟古优却突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了出来。声音从你的耳边传来,吓得你差点骂脏话。
“你看赛罗像是需要帮忙吗?”你看了一下远处的战斗,毫不在意的笑了。
古优站在你的一旁,顺着你的目光望着远处的战斗面露担忧。“可是师父,不去帮忙,就这么看着不太好吧。”
“赛罗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在他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忙就好。有的时候不必多管闲事,反而会帮倒忙的。”你声音平淡,目光深沉。转头又看着古优打趣道:“这么快就想实战了?”
古优一听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期待,“如果可以,我想试试。感觉很厉害。师父,实战到底是什么感觉?”
此时此刻,赛罗已经打败怪兽解决了战斗,之后就离开了。你沉默片刻才笑着缓缓开口,身上透着一股子沉稳:“挺累的,身心俱疲。但是我想,每个人实战的感觉都不一样。这得你日后亲自感受。我说的未必对。”
“可你是我师父啊,如果你说的都不对,我又该听谁的呢?”
“那就随心而动,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是怎样。至少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声音温柔,背过身去,故意没有看古优的神情,只是望着公园远处的风景看。公园附近因为赛罗和怪兽刚战斗过而灰土尘尘的。
安静了一会儿后,你又突然对古优问道:“我一直都觉得你现在人类的样子特别像我见过的某个人。你……这一代应该没有原本人类的形态了。那你来到地球上应该是借助某一个人的样貌来活动才对。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当时,古优为了逃避训练,从光之国跑了出来,初来乍到地球。为了避嫌,古优刚降落到地球,恰好是一片陵园,为了避免地球人发现自己是光之国的人,情急之下,古优四处张望,想赶紧找到一个人类的形态伪装起来。恰好望到了不远处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的遗照。古优根据自己的年龄拟态出了那个8岁孩子12岁左右的样貌。
古优讲述完当时的情形,你略微有些疑惑,提出了疑问:“8岁?那个原主人是8岁?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我忘了,但是我记得那个墓碑的位置。”
“我想去看一眼。”你手里拨动着菩提手串,神色微沉。
你和古优凭着模糊的记忆去寻找那片陵园。结果路过秋子铭所在的城区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她变身赫兰在城市上空与怪兽周旋,而且明显占下风。你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温柔的笑着对古优说:“让你看看我的实战?而且还是空战。我会速战速决的,不会让你等太久。但是你也别抱太大期待。”
“师父,你去吧。”
你点头示意古优安心,然后把手上戴着的菩提手串收起来,掏出月光手镯带上变身希月斯飞向空中直冲怪兽迎战。此时此刻赫兰胸前的能量显示器已经闪烁红灯。空战对于赫兰来讲实在是有些吃力。
你一上来就踹了空中那个怪兽一脚。踹得那个怪兽一个踉跄从空中跌落,却又在即将砸中城市的时候一个急刹车,稳住身形停在半空中。
此时此刻你倒是没有警惕的观察怪兽的状态,而是在空中赶紧来到赫兰身旁,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声音平淡温柔:“没事吧?打得这么吃力?算了,你也累了。你先解除变身回去。剩下的我来。”
“那怪兽好像有追踪似的,我躲哪儿它打到哪儿。”赫兰无奈的说完便解除变身回到地面。此时此刻刚好,怪兽身上的无数羽毛变成利剑朝你飞来。你却不紧不慢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法阵屏障,挡了下。
紧接着你实在是懒得近身搏斗,更何况还是在空中。便开始和怪兽展开了你追我赶。你一直在拉开距离,但是也不远,也不近,刚刚好。你一开始不停的用光线技能攻击怪兽,怪兽都灵活的躲开,像一只自由的飞鸟。 之后你故意不躲,硬生生挨了怪兽的攻击。怪兽以为你被打败,你却借此突然间用月光绳绑住怪兽,然后快速消灭它。
古优在地面上看着你那么轻松,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而你解除变身后回到古优身边,把月光手镯摘了下来,又重新带上了菩提手串。而这一举动恰好被古优看在眼里,他却没说什么。你也未察觉。
“说真的,我体术其实没那么好。主要还是靠技巧和脑子。这一场战斗,打的不算好。千万别太依赖光线技能。”你回想起刚刚的战斗,轻笑着说道。
古优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归正题道:“师父,我继续带你去那个陵园吧。”
你和古优去那个陵园的路上,你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今天一天之内出现了两个怪兽?而且这两个怪兽毫无关系,莫名其妙的出现,偏偏恰好分别出现在你和秋子铭所在地方的附近。
古优正在前面带路,到了地方之后就停下脚步。你也跟着停下,站在一旁。望着面前的一片陵园。陵园很孤寂,几乎没有人,有许多墓碑前摆着一束束花朵。想来是死者生前喜欢的花。显得庄重又悲凉。
“师父,我记得那个人的墓碑好像就在第三排。”古优转头看了你一眼,然后环步朝前走去,略过一个接一个墓碑,低着头眼神扫过一个接一个逝者的名字,最终停在第三排最后一个墓碑前。
你看着那个墓碑上8岁孩子的照片,微微一愣,却表面平淡,甚至带着些许隐忍。余光瞟到死者的名字叫“苏宁安”
“你现在的模样是根据他的样子?可是你明明是……12岁孩子的样貌。”
“我是根据他原本的样貌变成长大后的样子的。师父,你认识他?”
“算不上认识,只偶然见过一面而已。”
你听后轻轻的笑了,眼神晦暗不明,但表面还是保持着眉眼和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让你脑海中隐隐想起来那一年,那个8岁的孩子你眼睁睁看着他被掩埋在废墟中。然后你离开了,就没有然后了。三年了,你到现在才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
你和古优驻足了一会儿。你望着那个墓碑上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收敛起些许笑意,严肃的深深鞠了一躬。恰好很凑巧的是,今天就是这个孩子的祭日。
起身后,你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声音柔和的对古优道:“那你在地球上就代替他活下去。我不是要你成为他的替代品,我要你以自己的活法活下去。”
你和古优离开后,就又给古优训练去了。准备教他一些新东西。
就在今天,除了你和古优看望过苏宁安的墓碑以外,还有他的父母。但是还有一个人,是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她有备而来。专门买了一包水果糖,轻轻的放在苏宁安的墓碑前,上面还有他父母之前来过放的花。
“对不起……我不知道……到底忏悔多少年才能赎罪。可我还不能死。”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望着照片忍不住想要伸手轻轻触摸照片里那人的脸庞,但是又收回了手。似乎那是一个她不敢触碰的东西。随后后退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就默默离开了。
晚上你洗完头发之后,卫生间地板上的水忘擦了。去卫生间拿东西的时候,踩到地上的水直接猝不及防的劈了个大叉滑倒,非常丝滑的劈了个大叉,你也是不负众望的把垃圾桶踹倒了,一瞬间咣当一声。你成功的摔到了尾巴骨。然后你就气笑了,和秋子铭发消息说这件事。秋子铭看到消息后差点笑死。第二天你早上一起床膝盖都有淤青。
“傻逼,你干什么呢?”
“我正在写傻逼作业。”
“但凡我要是和你在一块儿住,我都能帮你写作业。”
“服了!这死作业他妈的没答案。”
“要不我给你一个馊主意?你呀玩打火机,假装打火机不小心掉了,把卷子烧了。”
“那老师也会让我重写一份的。”
“妈的,我这一天天活的真服了。天生孤星像那个下凡历劫来了似的。”
这天你正在和表姐秋子铭语音聊天。但是聊着聊着,正开心呢,秋子铭突然间连招呼声都没打一下,匆匆的挂掉。两个小时后,秋子铭才给你回消息。她说她妈妈对你误会挺深的,不太喜欢你,所以不让聊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和秋子铭聊天都是偷偷的聊,基本上很少被发现。但很明显这一次被发现了。你虽然听到被讨厌,被不喜欢,被误会这样的言论有些失落,却也理解。你甚至自我检讨,很理解秋子铭母亲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因为你会骂脏话,和秋子铭聊天很放得开,而且经常和她聊天,有可能会被误解为耽误学习。以后想干的职业也是让人瞧不起的相声演员。更何况你还是一副随性,无所事事的样子。有时穿的衣服也是露肩的那种。恰好,她母亲觉得未成年穿这种衣服太早熟了。偏偏,之前有一次在秋子铭家住的时候惹了一点小麻烦。你觉得理应被讨厌,被误解。这就是自己的问题。
就在你看着聊天记录,自我反思,深深的自我检讨的时候。窗外对面楼层的楼顶,带白色面具的人正透过你这屋小小的窗户望着你。
恰好你无意间转头望向窗外,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楼层楼顶的人。
白色面具的人立于楼顶俯望着你,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你隔空对话,慢慢开口,声音沉稳温柔,带着些许笑意:“你说,平行时空,是不是连细枝末节都是一模一样呢?心软又冷漠的神……还是人?”
虽然戴着白色面具的那个人站在远处高楼之上和你距离很远,甚至中间还隔着一面小小的窗户。那个白色面具明明遮住了她的整个面容,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你却和她对视了片刻。隐隐有一瞬间,你好像能透过面具看到那双眼睛。
你本来想去和她面对面谈谈,但是又莫名的不敢。一眨眼的功夫,起风了,一只鸟顺着窗边飞过,她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