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瑶姝不赞同地看了朱厌一眼，飞快地打了个手语

“阿厌，你刚才太冲动了，那人也很无辜。”（手语）

朱厌眸光微动，涉及她，他理智不了。

瑶姝已然跟上了卓翼宸的步伐，小跑到那边，蹲下身来，准备为那位随侍疗伤。

指尖刚触到那人的颈子，就被人飞快地打开了小手，雪白的手背顿时红了一片。

瑶姝下意识低呼一声，水润润的眸子无错地看向冷漠的少年，她有些怕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卓翼宸眸光触到她手背上的殷红，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虚拳紧了紧，轻抿的薄唇微启

“不用你们妖来假惺惺，伤了我缉妖司的人，还妄想让我信任，不觉得可笑吗。”

瑶姝无奈地努了努嘴，她许久不说话，顾及着他看不懂手语，只能简单解释

“阿厌，不坏，我也不坏，戾气坏。”

“我是妖，妖力可以救他，信我。”

软糯的话音刚落，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指尖蕴起的冰凉灵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贴附上那颈上的勒痕。

“你！”

卓翼宸回过神来，没来得及阻止，怀里的人忽而抽搐一瞬，紧接着大口呼吸起来，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身上的伤痕也肉眼可见地被疗愈，这只妖竟真在救人，卓翼宸轻抿了抿唇，眸光微动，第一次正视了一眼眼前的小鲛人，巴掌大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蝶羽似的长睫根根分明，这是一只长得格外好看的妖怪，至少是他第一次觉得妖怪长得好看。

“你是什么妖怪？”

他难得轻声道

见多了卓翼宸的冷脸，没想到他不板着脸的时候反差的可爱，瑶姝也没那么怕他了

“鲛人。”

他问一句，她才答一句，五个字内结束回答，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寡言少语的人，他忍不住问道

“你不喜欢说话？”

瑶姝点点头，她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嗯。”

朱厌只是威慑，因此这名随侍伤的并不重，瑶姝没费多少功夫便医好了他。

卓翼宸命人将他带下去，转而看向立在朱厌身边的瑶姝，一个是穷凶极恶的朱厌大妖，一个是法力微弱的小鲛人，实在是不般配

他眉头轻觑，对瑶姝抛出橄榄枝

“倘若你是被胁迫呆在那恶妖身边，不如来我缉妖司做一名医师，我定会保护你。”

朱厌难得轻嗤一声，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高贵道

“瑶姝与我相识万年，我还活着，论保护就轮不到小卓大人。”

卓翼宸握紧了云光剑，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眉头觑得更紧了，低声询问瑶姝

“他说的可是真的？”

瑶姝点点头

“阿厌是朋友。”

原来只是朋友，他还以为…卓翼宸觑起的眉头兀地松开，唇角毫无察觉地翘起。

朱厌敏锐地察觉到面前有开屏的孔雀在求偶，脸色一黑，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瑶姝，明白瑶姝不会爱上卓翼宸，世间又要多一个伤心人。

他不由愉悦地饮了一口玉壶内的酒，酒是玉髓所化，以往他喝只是为了压制体内的戾气，可这次却是兴起，辛辣的酒液灼过喉管，他心头忽而酸涩起来，可他也不是她心之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