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生在皇家,身份本就无上尊贵,其他人的性命不过草芥,与本宫何干?此事虽非本宫所为,但或许这便是他的宿命。”墨如雪面若寒霜,冷言回应。
沈宴听了墨如雪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越发觉得自己刚刚的分析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公主偶尔的善心,并不能磨灭她的罪恶。
“为何?昔日你曾教导朕要珍视世间万物,要用生命守护北国子民,而今……”
“人皆善变,是陛下太过痴迷不悟了。”墨如雪打断墨云,毫无感情的开口。
“陛下还有何事?若是无事,本宫就送客了。”墨如雪抬头看向墨云,眼神冰冷刺骨,毫无姐弟之情。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形同陌路,你根本不配当朕的姐姐!”墨云转身,身上的龙袍显得是那么的讽刺。
“白羽,我们走!”
白羽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灵溪那清丽脱俗的面庞,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灵儿,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帮公主做事。但若这是你的决定,坚持要继续协助于她,那么从这一刻起,咱们便只能成为敌人了。可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我的挚爱之人,我心中对你的深情从未改变过,真的不愿意伤害到你半分……”
灵溪静静地聆听着白羽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语,眼神只是淡淡地瞥向一旁的墨如雪,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的表情平静如水,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见此情景,白羽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之色。他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默默地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紧紧跟随着前方墨云离去的身影,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伤与痛苦。
墨如雪看着他们的背影,挑了挑眉,好奇而又怀疑地看着灵溪说:“真是一个痴情人啊,说说吧,你们什么关系?他又是谁?”
沈宴其实心里也很奇怪,白羽这小子平日跟他大大咧咧,同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挚爱之人。见公主殿下问了,便也侧身听着。
灵溪慌忙答道:“回公主殿下,他仅是奴婢的一位旧友而已,他名为白羽,其剑法犹如惊鸿,高超绝伦。公主您放心,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必当对您忠心不二,至死不渝。”
“你们的关系真就如此吗?哼,你既不愿多说,本宫也就不多过问了。你若是全心帮本宫做事,本宫是定然不会亏待你的。”墨如雪随意开口道。
灵溪忙跪下磕头,“谢公主殿下,谢公主殿下。”
墨如雪被灵溪突然的一跪惊的呆若木鸡,噗哧一下笑出了声:“哎呀哎呀,快起来吧,本宫瞧你真可爱的很,往后便和萱儿一起贴身服侍本宫吧。”
萱儿也跟着笑道:“灵溪,这是何种感受啊,一下从下等小宫女变成了长公主的贴身大丫鬟,哈哈哈哈哈哈。日后咱俩或许就是同僚啦。”
灵溪好像还没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又要下跪行礼。墨如雪赶紧起身,一把将她拉住,“好啦好啦,不用谢啦,以后就好好为本宫效力吧。”墨如雪被灵溪这副模样逗得,实在憋不住,又笑着加了一句:“真是个傻丫头。”
“奴婢太开心了,跟做梦一样。”灵溪傻傻的笑着回应道。
“萱儿姐姐,以后多多关照啦!”
“别,叫我萱儿就好,叫姐姐太奇怪了。”
“啊?我从小的愿望便是有一个姐姐,萱儿姐姐,你就让我这么叫你吧。”
“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这个妹妹吧!”
墨如雪笑着看着这对活宝,无奈地摇了摇头。错过她们,与沈宴的目光相撞。
“沈侍卫这么看着本宫,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
“属下……有些奇怪……”沈宴眉头微皱,嘴唇微张,却又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以把心中的疑问顺畅地表达出来,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迷茫和犹豫。
见沈宴如此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墨如雪不禁轻笑出声。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翘起,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到沈宴身前。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人心神荡漾。墨如雪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抚弄着沈宴胸前的衣襟,动作轻柔而暧昧。她那双美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沈宴,声音娇柔地挑逗道:“沈侍卫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本宫长得太过倾国倾城,将沈侍卫迷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么?”
沈宴忙后退一步,低头拱手作揖:“公主......属下不敢。”
只见墨如雪又向前迈了一小步,她那娇小玲珑的玉手宛如微风中的花瓣一般,轻轻地落在了沈宴宽厚坚实的肩头上。朱唇轻启,嘴角含笑,柔声细语地道:“不过呢,本宫细细端详沈侍卫,倒觉得你生得一副好皮囊,真是秀色可餐呐!”话音刚落,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从沈宴刚毅的下巴处掠过。
此时此刻,沈宴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慌乱不堪,身体僵硬得犹如雕塑一般。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赶忙开口说道:“属下方才忽然想起公主府上尚有一些事务未曾妥善安排,须得即刻前去处置一番才行。”言语间,额头已隐隐有汗珠渗出。
听到这话,墨如雪不禁轻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她娇嗔道:“沈侍卫脸怎么红了?难不成本宫还会将你吃了不成?既是有要事在身,那便去吧。”说罢,她慢悠悠地将搁在沈宴肩膀上的手抽回,而后看似不经意地在他结实的胸膛前轻轻一推。
沈宴早已招架不住,急忙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墨如雪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动了几分。
回过神,墨如雪转头看向打闹的萱儿和灵溪,打断她们,说道:“灵溪,你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住处吧,还是说,你想晚上睡地板啊。”
灵溪听了,接道:“不要不要,奴婢这就去。”说完,便退下了。
墨如雪看向身边的萱儿,疲惫地说:“去本宫房间吧,本宫累了。”
萱儿心领神会,附和道:“是,公主殿下。”
沈宴缓缓地走出了会客厅,站定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呼出。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望着远处的天空,眉头紧锁,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墨如雪的身影。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谜团,让他越来越难以捉摸。
回想起刚刚与墨如雪相处的点滴,尤其是看到她对待身边丫鬟那亲切的态度时,沈宴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要知道,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之中,主子与下人之间往往有着明显的界限,很少有人能像墨如雪这般毫无架子、真心相待。
特别是当他注意到墨如雪对着灵溪露出的那个笑容时,更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而纯粹,没有丝毫的心机和算计,仿佛能够融化人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善良纯真的女子,却又传闻视人命如草芥,手段狠辣无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交织在一起,令沈宴实在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
难道说,她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呢?沈宴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一边慢慢地踱步离开了原地,往后院走去。
公主府后院,是整个公主府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他有预感,那儿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