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染上暖橘色的晨光，第一缕曦光刺破云层，温柔地洒在沧南市的街巷里。
喧嚣声、叫卖声渐渐苏醒，早点摊的蒸汽混着晨光弥漫，自行车的叮铃声、行人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整座城市在晨光里缓缓舒展，开启了新的一天。
阳光透过宿舍的白色纱帘，滤去了刺眼的锋芒，化作细碎的金斑，洒在柔软的床面上。
温热的光隔着薄薄的棉被，落在两具紧紧贴合的躯体上，像一层暖绒，悄悄唤醒了沉睡的人。
王面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体内的生物钟早已敲响，窗外升起的太阳透过纱帘映在眼底，让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他迷茫地睁开双眼，目光怔怔地落在窗外那轮渐升的朝阳上，大脑还陷在宿醉般的混沌里，一片发懵，昨夜的片段像破碎的玻璃，零散地飘在思绪里，拼凑不出完整的模样。
“唔……”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却先一步触到了一片温热嫩滑的肌肤——
细腻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带着少女独有的体温，与他掌心的灼热交织在一起。
那一刻，王面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难以置信的僵硬，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他缓缓转动脖颈，僵硬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怀里，心脏猛地一缩，瞳孔骤然震动，眼底满是震惊与无措。
怀里的少女正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长发散落在他的手臂间，柔软的发丝蹭得他肌肤发痒。
她的眉眼舒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唇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个甜美的梦，整个人毫无防备地依赖着他，呼吸均匀而轻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淡淡的花香。
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面的大脑飞速运转，零散的记忆碎片疯狂拼接。
他记得自己在宿舍等月白洗漱，记得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记得自己心底那份蠢蠢欲动的悸动；记得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袍人，记得对方递来的那枚古朴怀表，记得那句“守护不等于占有”的提醒；记得自己鼓起勇气向月白告白，记得她温柔的回应，记得她落在自己唇角的吻，记得那句“包括我在内”的纵容……
可再往后，记忆就变得模糊而暧昧。
他只隐约记得温热的呼吸、交缠的指尖、心底肆意蔓延的欲望，还有月白那句带着蛊惑的“向我展露你的欲望”。
那些片段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像被揉皱的画纸，看不清完整的轮廓，却又带着滚烫的温度，真实得让人无法否认。
所以，他们现在是这种情况了吗？
王面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指尖还停留在那片温热的肌肤上，既不敢收回，也不敢再进一步，只能僵硬地维持着现状，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低头望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泛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是他太冒失了吗？昨天晚上是不是不该那样……
少女身上几乎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红痕覆盖，有些地方甚至泛起了青紫，光是他目前看到的锁骨就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愧疚与欢喜在心底交织，拉扯着他的理智。
愧疚于自己的唐突，欢喜于这样近距离地拥有她，拥有这份看似真切的羁绊。
他想起黑袍人递来的怀表，想起对方那句“有些秘密，知道得太早，对你没有好处”，心底忽然泛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月白的温柔与纵容，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纯粹吗？
她接受自己的告白，真的只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因为自己的欲望能成为她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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