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默默跟上,两人再次消失在黑暗中,石头前只剩下吴邪一个人。
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被收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石头,上面寥寥几行字,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他还是像一颗棋子。
看似三叔在引着他前往一个又一个地方,做一件又一件事。但又怎么知道三叔没有受到天授影响呢?
小时候得到的爱不是假的,家里人都忙只有三叔愿意陪他玩这份心意也是真的。
爷爷他们……
也许是他们自己发现的,也许是终极或者天道引着他们发现的。
一开始,他们想要反抗是真的,后来,有了私心也是真的。
没有人会一成不变,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思想。哪怕是天授也无法改变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渴望。
张起灵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天授,但他依旧如此的,如此的……
吴邪用掌心重重擦过眼角,垂下眸子深呼吸,压下涌上来的黑潮。
不止三天,银河和张起灵足足五天后才回来。
去的时候扛着大刀臭屁嚣张,回来的时候像是踩了泥坑浑身脏的只有眼睛和嘴巴能看清,她抓着张起灵的卫衣口袋,走一脚拖一脚,显然快要站不住了。
张起灵也没比她干净多少,两个人就这样血呼啦差很邋遢地走到吴邪面前。
吴邪看着脸上,着急地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张起灵伸出手,开口:“吃的。”
吴邪张了张嘴,感觉梦回十年前。
他先拿出水给两人把手冲了一下,接着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掰成小块,喂银河一口,再喂张起灵——
张起灵接过:“我没事。”
银河在边上像鸟宝宝一样张大嘴:“啊——”
吴邪给银河喂了两包压缩饼干,又在她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这是这个月她的第一顿。
吃完的银河忍着困意向吴邪表演:“那条大虫十分狡诈!在我一刀扎进他的口器中时竟猛然张开复眼发动幻术!幸好银河大王反应及时,我单手撑住刀柄,潇洒侧翻躲开第一下攻击,反手拔刀哇呀呀呀呀——”
吴邪鼓掌:“好!”
张起灵:“……”
“还有一怪,竟生了张美人脸,蚰蜒身,此物甚怪,甚毒,她嘴一张便是绿色毒气,我脚尖点地迅速后退,趁她读秒时从侧后方绕过,挥起大刀重重斩下!”
吴邪继续鼓掌:“彩!”
银河嘚瑟地扬起脑袋,可惜头发被虫子的血液浸透,没法潇洒地甩起来,长长的头发还把她往后坠了一下。
她若无其事地站直,失误,失误,她银河大王还是很帅的。
张起灵无语的同时眼疾手快撑住她的后背,发丘指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划过:“睡吧。”
银河瞬间软倒,被张起灵接住,横抱。
噔噔蹬蹬~
吴邪脑子里自动配上了Windows关机音效。
三人的脚下突然出现绿色的安全标识出口,张起灵把怀里的银河朝吴邪方向伸:“你们走吧。”
吴邪被气得咬后槽牙,他拽住张起灵的手:“张家族长不出去主持张家年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