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在火堆前喊:“香肠焖饭好了。”
银河立马把脚从温泉里抽出来,啪嗒啪嗒跑到张海楼跟前吃饭。
还要走一天一夜呢。
她吃着红肠,想着脑子里出现的地图,垂眸思考。
那个终极?或者不知道的天道,或者神,要她去青铜门后。
像是仙侠小说里的什么秘境,她知道自己会在青铜门后得到一些什么。
至于是真的还是骗的——
银河表示这不重要。反正她又不能反抗。
就这么摆。
她吃完又想往睡袋里钻,却被吴邪拉住。
她第一反应是躲,不是为了躲吴邪这个人而是为了躲他这张脸。
她一边躲一边笑:“我说大家都知道就别装了,真的有点儿丑。”
和胖子走得那么近的除了吴邪还有谁?自己的脸还凑活干嘛选一张不凑活的脸啊。
吴邪摸脸:“还行吧?”
银河闭眼:“很油腻。”
吴邪笑了一声,撕掉贴了一路的人皮面具,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脸。
这些年来他做了太多的事情,一直在输出,人就有些偏柔弱,或者说是文弱,皮肤很白,睫毛又长,垂着眸子看过来的时候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黎簇呸了一声:“骗子!”
就是这张脸,到处骗!
银河对上吴邪的眼睛,明明那样年轻的一张脸,却有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沧桑感(原文)。
不说别的,只说这张脸,这双眼睛,银河就有些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他豁出命去拼。
黎簇并不是第一个被吴邪蛊惑住来到汪家的人。
如果不是汪家也到了关键时候,黎簇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银河轻笑一声:“真像个黑寡妇。”
漂亮的脸,黑透了的心。
吴邪伸手想要在银河额头上敲一下,但张海楼捏住了他的手腕,银河往边上躲开了。
吴邪举起双手:“我不动。”
张海楼冷笑一声:“吴家的人在张家这里没有可信度。”
吴邪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但有些事情,你们需要我去完成,不是吗?”
什么天真无邪,都是狗屁!
想让他做棋子,还要他上赶着做棋子!
银河看着突然冒黑气的吴邪,轻轻地哇了一声。
吴邪看过来。
银河鼓掌:“气势不错哦。”
吴邪被银河这欠揍的样子气得肺疼:“嘲讽我啊?”
还没等银河回答,吴邪自嘲一笑:“也对。”
银河靠在张海楼身上看着吴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因为她还挺喜欢吴邪现在这样——
怎么说来着?阴暗,疯批,克制,带着浓浓自毁情绪的模样。
“你这样比你在沙漠里的样子更迷人。”银河一向擅长发现美,也擅长把情感表露出来。
张海楼已经在银河身后对吴邪比划脖子了。
吴邪笑出声,又很快收起脸上的表情,问道:“你的天授,不会失忆,对吗?”
银河点头:“嗯,应该是,但我感觉不太舒服。”
她指了指正在和黑瞎子打架的汪灿,说道:“我的天授,和你这几年看到的汪家的一些动作很像。或者说,和早年吴三省引导你入局的感觉很像。”
明明是祂要你做的事情,但偏偏会让你觉得是自己的选择。
在历史的进程中,张家就是这样被天授引导着做的。
银河笑嘻嘻:“你以为张家在改变历史进程,以为汪家在操纵未来。你说,他们是执棋者,还是以为自己是执棋者的棋子呢?”
吴邪也笑,这一次他伸手没有被张海楼挡住,银河也没躲开。
他捏了一下银河的脸:“那就让我们,结束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