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叫我干嘛？”柳智敏坐到沙发上，拆开了一块儿糖，放到嘴里。
“过来，离我近点。”金智勋朝她招招手。
“你有事就说事，没事我就去睡觉了。”柳智敏没动地方。
“真是的……”金智勋笑了，“那就我过来。”说完，他坐到了柳智敏旁边，手自然地放到了柳智敏的腿上。
“你到底要说什么？”感受到腿上增加的重量，柳智敏立刻站起身，然后去厨房倒了一碗水，一饮而尽，“我困了，睡了。”她走向卫生间。
“哎哎哎，别呀，”金智勋跟着柳智敏进了卫生间，从背后抱住她。“大好时光，睡觉岂不是浪费了。”
都是成年人，柳智敏自然懂金智勋这句话的意思，她气得想把嘴里的牙膏吐到他脸上，但还是忍住了，她甩开金智勋的胳膊，含糊地说：“忙一大天了，我都要累死了。”说完她擦了擦手，打开手机，给金智勋发了一串神秘网址，“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干，就看这玩意儿去，我困了，我要睡觉。”
真服了，阳痿男装什么装。
金智勋还是不死心，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柳智敏打断了：“出去出去，我还没洗漱完呢。”
“不好意思啊宁宁，昨晚……我……”金旼炡擦着嘴，从卫生间出来。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宁艺卓想逗逗金旼炡，她摆摆手。
“啊？”金旼炡把手扔到垃圾桶里，“我昨晚都干啥了啊？我都没啥印象了。”
“你昨晚啊，抱着我叫柳智敏，还说什么'柳智敏我没你活不了啊'什么'柳智敏你别走啊'这些话。”
“啊？这……真是我说的？”
“真是啊。”宁艺卓点头。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金旼炡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这也太丢人了，以后可再也不喝多了。
宁艺卓看着金旼炡绝望的表情，笑出了声。
“你耍我？”金旼炡反应过来，捏住了拳头。
“先别急着收拾我，你还是先想想明天下午怎么和柳老师说吧。”宁艺卓见金旼炡一脸疑惑，便指了指她手里的手机，“看看你俩聊天记录。”
金旼炡的脸逐渐扭曲起来，她质问宁艺卓：“你怎么看到的？”
“不只是看到，这些都是你让我发的啊。”宁艺卓摊手。
“我怎么不记得了？”
“当时你都醉得不成人形了，就往床上一坐一个劲儿地哭。”
“不行！”金旼炡猛地关上手机，“我不去！”
“这怎么又犯病了？酒劲没过吗？”宁艺卓无奈地说，“我说啊，你就去吧，我看人柳老师挺愿意的。”
“别提她！我一想到她我就生气！”
“我看，你不是跟柳老师生气，”宁艺卓慢悠悠地说，“你就是跟你自己过不去。”
“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嘛，你俩人把这事弄明白了。”
“这有什么可弄明白的？”金旼炡说，“她都结婚了，这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你自己不是不信嘛。”宁艺卓急了，“我不跟你解释了，反正柳老师肯定会去，至于你，你爱去不去！”
“喂，您好，我订一间包房，明天晚上五点，嗯，对。”宁艺卓背着金旼炡，叉着腰站着，她还在想怎么劝金旼炡，就听到金旼炡给饭店打电话的声音。
“你这人，嘴上说着不去，身体还挺诚实。”宁艺卓打趣道，“刚才某人不是说不去吗？怎么这就订上包房了？”
“我才不听她那破解释！”金旼炡挽起袖子，“我是去骂她去了！”
睡不着……晚上，金旼炡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脑子一片混乱。
渴死了……金旼炡起身下了床，穿上拖鞋，想去厨房倒口水喝。她拿起水壶，发现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了。
唉……想喝口水都喝不了……去便利店买两瓶吧……金旼炡郁闷地把钥匙揣进裤兜。她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穿着睡衣下了楼。
出了小区，金旼炡往右手边走了，她记得拐角处好像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到了……金旼炡站在那家便利店的门口。那家店的灯牌并没有亮，“24小时营业”几个大字灰暗地在铁牌子上苟延残喘。
那家号称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关门了。柳智敏，你呢，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
拖着疲惫的身子，金旼炡爬回了自己的床上。凌晨三点，她终于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尚未干的泪痕。
虽然嘴上千万个不愿意，但金旼炡还是提前出门了。这次为了比柳智敏早到，她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到饭店。
刚坐下没多久，柳智敏也到了，她背着一个很大的包，里面似乎装了什么。进了包房，她笑着跟金旼炡打了声招呼。金旼炡没理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柳智敏提前了四十分钟。
你还有脸笑……看我一会儿怎么骂你……金旼炡看到柳智敏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股火气直窜上脑门。
“柳智敏，你过来。”金旼炡咬着嘴唇，冲柳智敏招了招手。
虽然柳智敏对此感到疑惑，但她还是照做了，她站起身，朝金旼炡走了过去。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柳智敏的脸上。柳智敏被打懵了，她偏着脑袋，一动不动。这几秒钟，柳智敏懂了许多。
旼炡，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自己犯的错，后果，我自己承担。
她正过头看向金旼炡的眼睛，令她惊讶的是，对面人眼中的心疼早已盖过了愤怒。
其实，打完这一巴掌，金旼炡瞬间就后悔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像原来那样抚摸柳智敏的面颊。可她又想到自己与柳智敏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关系，双手紧急地停在了空中，微微勾了勾指尖，准备缩回。
柳智敏的手突然伸出，握紧了金旼炡悬在空中的手，又如安慰般用拇指摩挲着金旼炡的手背。
“柳老师，别这样，您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金旼炡目光冷涩，毫不犹豫地掰开了柳智敏的手，“让您家里那位知道了，就不太好了。”
“旼炡，你……都知道了？”
金旼炡挑起一边的眉毛，嘴角向下撇着，轻哼了一声：“不然呢？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
“柳智敏，你太让我失望了。”金旼炡紧咬着牙，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犹豫了许久，她还是不忍心说出心中所想的那些重话，在脑海中编排过一遍又一遍的争吵之词，最终也无处可用。
“二位……什么时候点菜？”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被这场面吓得不轻。见这俩人都不出声了，才敢开口。
“先点菜吧。”金旼炡把菜单拿给柳智敏。柳智敏翻开菜单，开始点菜。
都是我爱吃的……金旼炡听到了柳智敏给服务员报的菜名。
哼，想用这种方式讨好我，没用。
“就这些吧。”柳智敏把菜单递到金旼炡手上，“旼炡，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金旼炡没接柳智敏递过来的菜单，她随口说了两个熟悉的菜名，然后让柳智敏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金旼炡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的这两个菜，都是柳智敏爱吃的。
太过精细的爱像充满算计的陷阱，无意间的透露反而蕴含着真心。
“今天我们店有活动，凡是来店内用餐的情侣，可以享受八折优惠。”服务员笑着说，金旼炡注意到他的腿颤抖着。
“你看我们俩像情侣吗？”金旼炡要被服务员的这句话气疯了，真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吗？
不过……正好可以……
柳智敏低着头，没吭声。
“不，我只是……顺嘴一问……”服务员低下头，弱弱地辩解着。
“如果她是我爱人，能打八折优惠是吧？”金旼炡突然玩味地笑起来，指了指柳智敏。
柳智敏听了金旼炡的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对，如果两位是……”
“我还没说完呢！”金旼炡打断了服务员的话，“那……如果她是我仇人，也能优惠吗？”
“这……和平年代……大可不必，我这就给您下单……”服务员哆哆嗦嗦地鞠了一躬，离开了包房。
“仇人？”柳智敏抓住了金旼炡话里的重点，“你……已经把我当成仇人了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活该。”金旼炡喝了一口免费的柠檬水，平静地说。
“旼炡，你误会我了，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听了金旼炡的回答，柳智敏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老师，你又要解释了？”金旼炡放下杯子，冷着脸抱起胳膊，“这回，我要是不听呢？”
“听不听……随你，”柳智敏的手握成了拳头，“但我要把这件事跟你解释清楚。”
“行，你说吧，”金旼炡好奇起来，把身子往前靠了靠，“我，洗耳恭听。”
我倒要看看，你能解释出什么来。
“我只是和他结了婚，实际上，我并不爱他。准确地说，我和他都不熟。”柳智敏思考了一会儿，开口，“我们俩是在结婚前一个月认识的，这点你要是不信，可以翻聊天记录。而且这件事你绘里老师也能证明，人是她给我介绍的。”
“我和他连信息都很少发，有什么话基本都是当面一气儿说完，也没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除了……那次他亲到了我的脸颊……”在金旼炡的怒视下，柳智敏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柳智敏，你……这是为什么……”金旼炡觉得自己的脑子转得快要冒烟儿了。
“为了我父母，”柳智敏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父亲的情况……你也知道，他马上就要走了，他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我与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组成家庭。还有我母亲，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老两口已经催我好多好多年了，每次和他们家聊天，听的最多的话就是找对象和结婚。即使我无数次地跟他们说，我不想相亲，不想现在就结婚，他们也当耳旁风过去了。等待我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相亲对象的各种旁敲侧击的问题。”
“这回好了，我结婚了，我爸就可以放心走了，我妈也可以不用那么累了……”柳智敏的眼圈红了，“这一年，她一直在照顾我爸，也累坏了……”
“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个下下策。”柳智敏做了个深呼吸，“本来我想早点跟你说的，但怕你不相信我……”
想说的都说完了，柳智敏又低下了头。包房里安静得可怕。
“柳智敏，”金旼炡一声冷笑，打破了包房内的宁静，“那你现在说，我就会信你了吗？”
“旼炡……你……”
“你在乎你的父母，我理解;你想尽孝，我也理解，”金旼炡的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那我呢？柳智敏，在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后一句，金旼炡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知道，我错了，我彻彻底底地错了……”柳智敏不知道能做什么，她想到的只有先认错，“旼炡，我真的错了……”
“不不不，柳智敏，你听着，”金旼炡的语气逐渐缓和了下来，但明显还没有消气，“明知故犯的不是错，是选择。”
“不，旼炡，我就是错了……我知道我的解释听起来很无力，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刚才所说的真的没有一句是假话……”柳智敏看着金旼炡的眼睛，真诚地说，“要是还不解气……你再多打我几下骂我几句都没问题……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柳智敏咬着下唇，把自己的脸向金旼炡的方向送了送。金旼炡看到了刚才自己在柳智敏脸上留下的红色痕迹，心脏顿时如被万根箭矢穿透般痛着。
妈的……我真TM混蛋……金旼炡在心里痛骂着自己。
“手机，”金旼炡还是心软了，她决定给柳智敏最后一次机会。她冲柳智敏伸了伸手，“我看看聊天记录。”
“你要看和谁的？我给你调，”柳智敏见有希望，赶忙打开了手机。
“拿来，”金旼炡的声音沉了下去，“我自己看。”
“不是……这……”柳智敏欲哭无泪地犹豫着。与绘里的对话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有一些东西她并不想让金旼炡看到。
“心里有鬼？”金旼炡缩回了手，“那就算了吧，给你留点面子。”
“没事，我不后悔。我知道，真心一旦付出，就会有被辜负的可能性，这没关系，在付出的瞬间，我从没想过这些。”她故意这么说着。“而且，我也知道，或许你只是说说而已，”她摇着头，装作洒脱地补充道，“无所谓，反正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故意激你一下，看你招不招。
再也见不到？那可不行！
柳智敏本来还在犹豫着，听了金旼炡补充的那句话，马上就把手机放到了金旼炡的手上。
“密码没变，你生日加我生日。”柳智敏怕金旼炡打不开手机，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我记着呢。”金旼炡点开柳智敏与内永绘里的对话框。
柳智敏忐忑不安地关注着金旼炡的表情。感受到金旼炡情绪的变化，她紧张地攥住了桌布的一角。
过了一会儿，金旼炡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复杂地把手机倒扣到桌面上。从金旼炡的脸上，柳智敏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旼炡，你……看完了？”
“以后……还是叫我的大名吧，柳老师，”金旼炡避开柳智敏的问题，站起身，走到她的旁边，掰过柳智敏的下巴，强迫柳智敏看向自己。她的眼神充满了幽怨和委屈，“只叫后面两个字，太暧昧了。”
“我还是喜欢，你站在讲台上，装作跟我不熟的样子。”
菜上来了。
“先吃饭吧，边吃边聊。”金旼炡坐回了柳智敏对面，拿起了筷子。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终于上菜了……
“金旼炡……你……还是不信我？”柳智敏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你哪句话听出来我不信你了？”金旼炡急了，随后又轻飘飘地说，“相信你，已经是我的习惯了，改不掉了。”
“那你刚才……”
“我不是说了吗？你没有犯错，你只是在做出选择，”金旼炡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柳智敏，“你选择了你的父母，自然要失去我，难不成你还贪心地想两头都要？”
“那……你这是信我了？”柳智敏略带兴奋地试探着，问。
“柳智敏，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相信你？”金旼炡质问道，“你是在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吗？不对，不是利用，你是在赌，你赌我会相信你，所以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什么语气嘛……柳智敏委屈地绕着手指，这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啊……
“我不是给你看聊天记录了嘛……”她撇着嘴回答，“而且，我哪有肆无忌惮啊……明明谨慎得要死……”
“聊天记录能说明什么吗？。”金旼炡倒是回答得轻松。“如果我说，聊天记录，我也不信呢？”
“那……凭我觉得，你还喜欢我呢？”
“柳智敏，你别乱说话！”金旼炡变了脸色，低声怒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说话注意点。”
“行吧，这么看来……你还是讨厌我了……”柳智敏边低头嘟囔着，边悄悄观察着金旼炡的表情。
“我没那么说。”金旼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仍然维持着原来的表情。
“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喽？”
“我都说了几遍了，你不要乱说话！”金旼炡夹起满满一筷子菜，塞到柳智敏嘴里，想用这种方法堵住柳智敏的嘴。但她又觉得这种行为有点暧昧，只能把菜从柳智敏嘴里夹出来，放到她的碗里。
“？金旼炡，你有病啊？这还怎么吃？”柳智敏嫌弃地把菜夹到手纸上，包了起来。“真是个疯子。”
“还怪我多问，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柳智敏一边擦着手，一边说。
“我说得不是挺明白的吗？你还要我怎么说？”始作俑者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问你什么都别别扭扭的，想说什么就直说嘛。”柳智敏柔声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看你！”柳智敏也有点急了，但她也自知理亏，只得低声细语地说。这语气，任谁听起来都像是嗔怪，“是你约我出来的，然后又什么都不说……”
“我……”金旼炡被柳智敏的语气弄得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柳智敏眨着眼睛，认真地看着金旼炡。
“你还问上我了？”金旼炡顿时有些不同意。只是，一瞬间，她恰好与柳智敏对视了。时间开始在金旼炡眼前折叠，无数次地对上这双好看的眼睛，又无数次因这双眼睛而心动。这次，也丝毫不例外。
此时，面前之人的眼神清澈而真诚，还带着一丝哀求。金旼炡只觉心脏突然跳得猛烈，似乎要冲出胸膛。
这……算是心动吗？柳智敏，你已经结婚了，我现在……是不是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金旼炡呼吸急促地错开视线，她调动脑中名为“理智”的东西，让它时刻提醒着自己，克制住这种情感。
“金旼炡，看着我，回答我。”柳智敏站到金旼炡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你说吧……”金旼炡不敢再与柳智敏对视，败下阵来。
“你还喜欢我吗？”
“柳智敏……你这……这是干什么？”金旼炡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别问这种问题了，我不会回答你的。”
“行吧，不回答就算了，反正我早就知道了。”柳智敏露出胜利的微笑，“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的。”
金旼炡，从我进门看到你眼睛的那一刻，除了恨意，我还看到了你极力隐藏的爱意。
“你问完了吗？没问完就快点问。”金旼炡催促道。
“你愿意等我吗？”
“这又是什么问题？等你什么？”
柳智敏怎么总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金旼炡，你是在明知故问吗？”柳智敏用手指挑了下金旼炡的下巴。
“你干什么？”金旼炡立刻捂住自己的下巴，然后撕开餐具里配套的湿巾，用力地擦着，“柳智敏，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是疯了。”这厚脸皮的家伙居然还在点头，“从我做出这个决定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柳智敏的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笑。“所以，回答我，你愿意等我吗？”
“我……”金旼炡被柳智敏的表情吓到了。印象中，柳智敏一直都是温柔的，她从没见过柳智敏疯狂的这一面。
“还是算了吧……你过你的日子，我也会有我的生活。”金旼炡没有勇气说出心里的答案。只是她嘴上这么说着，可泛白的指尖和发红的眼眶出卖了她。
“金旼炡，我问你，如果我们又变成了陌生的、普通的关系，那以前相互倾诉的真心话又算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柳智敏明显知道金旼炡在嘴硬说着违心的话，她上前走了一步，两人几乎贴到了一起。
“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金旼炡转过去背对柳智敏，“何谈'情'字？”
“是我先越界的，不怪你，只怪我。”金旼炡低下头，“或许在那节公开课上，我就不该擅自做主捏住那个胶头滴管，更不该与你有更亲密的接触。”
“越界，多漂亮的一个词语。”柳智敏盯着金旼炡的背影，像是说给金旼炡听的，又像在自言自语，“起初，你只敢用指尖触碰我的手背，不是吗！”
指尖到手背的距离，规划了心动的轨迹，越界成为了我们最美的相遇。
“你说，这一年你都是逢场作戏？金旼炡，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金旼炡，别装了，你的真实想法，我早就知道了。”
“你凭什么……唔……”金旼炡的嘴被柳智敏捂上了。
“闭嘴，听我说完。”柳智敏捂住金旼炡的嘴，扶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只能由我来说了。等我父亲去世之后，我会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婚，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金旼炡闷闷的声音从柳智敏的手心传出来。
“我想把你追回来。”柳智敏闭着眼睛，嘴唇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的话……”
“还有这个……”柳智敏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框，里面是柳智敏那天画的画，还附有柳智敏的签名，“这是答应给你的画，如果答应了，就把它拿走吧。看到它，就当看到了我吧。”
“就算你不答应，也请把它带走吧。你都已经拒绝了我，那这幅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价值了，它也只会让我更痛苦。当成礼物，也不枉我们师生一场。以后，我也绝不再纠缠，只把你当成我的学生。”
“这……”金旼炡接过这幅画。虽然她不懂画，但她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从画中流露出来的、无法抑制的爱意。
“我是认真的。”柳智敏重复道，“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最后信我一次……好吗？”
金旼炡没理会柳智敏的话，她把画用胳膊夹着，站起身，准备离开包房。
柳智敏的眼神逐渐变得绝望。
“离婚之前，不要联系我……”金旼炡突然停在包房门口，“这样不好……”
“那离婚之后呢？”柳智敏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可以追你吗？”
“哼，看我心情~”金旼炡笑了一下，说话的语调也上扬着。
“还有，”金旼炡回过头，补充道，“柳智敏，谁说我只想做你的学生了？”说完，不知是不是因为害羞，金旼炡走得飞快。
今天天气真好。柳智敏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耀眼的阳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