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洄听见了打斗声，担忧道：“不会是安辰喻出什么事了吧？”

却听见苏浩成轻笑一声。

莫洄不明所以的看向苏浩成。

苏浩成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莫洄偷偷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却还是笑着问：“你在说什么啊？”

苏浩成扶额说：“你倒是把脸上那副勉强的笑容撤下来再说啊……”

莫洄看着苏浩成脸上那越发扭曲的笑容，再傻的人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莫洄脚底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就跑不见了，莫洄敢说他体育中考时都没跑的那么快过。

同时再次感慨：人心险恶啊！

苏浩成也没急着去追，打了一个响指，正在走廊飞奔的莫洄面前就出现了一本巨大的书。

莫洄：……学霸不愧是学霸。

背后传来苏浩成的声音：“在我的主场，你觉得你跑的掉吗？”

莫洄僵硬的转过身，看到苏浩成的身影，哈哈笑道：“我怎么会跑呢？我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

苏浩成：“……哦？那刚才在厕所你怎么不上？”

莫洄：“……”糟了……

被苏浩成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遭了的莫洄，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跪。

开个玩笑，真跪是不可能的。

莫洄只是冲到苏浩成跟前，眨着眼睛，试图唤醒苏浩成不知道有没有的同情心。

苏浩成一个手刀，朝着莫洄脖子劈去。

莫洄往后一倒，惊险躲过这一击，但整个人摔到地上，疼得滋牙咧嘴。

莫洄：“你不讲武德，搞偷袭！”

苏浩成还未开口，挡住莫洄生路的巨大书本便化作点点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苏浩成面露惊讶，似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能把他的书打破。

“莫洄！”

莫洄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喜极而泣，转头面对这声音的主人：“恩公啊！”

安辰喻一下子窜到莫洄身前，把人拉了起来，略带嘲笑的说：“就一会儿不见，也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莫洄的笑容僵在脸上，只觉心中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微笑道：“如果我有一天死了，绝对是被你气死的。”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安辰喻身后响起：“别秀恩爱了，快开始正事。”

莫洄只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探头望去。

竟然是孟非凡！

安辰喻冷淡的回应：“知道了。”

苏浩成冷笑道：“你怎么还倒戈了？”然后脸上一冷：“你竟然……挣脱了？”

莫洄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苏浩成想取他性命呢。

连忙对安辰喻告状：“他刚才一直想杀我。”

安辰喻目光一沉。

莫洄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继续说：“他还搞偷袭！”

安辰喻眼底浮现一丝怒意。

苏浩成赶紧打断：“你闭嘴！”

孟非凡站在一旁讽刺苏浩成：“你竟然会怕他？”

安辰喻再次从袖中掏出那把剑，手上黑雾缠绕，又化成一股，顺着剑柄，钻进了剑刃。

孟非凡抬手，手中顿时凝聚出一团黑雾，那团黑雾和安辰喻的简直一模一样。

莫洄在旁边看得一脸惊讶。

孟非凡手中那团黑雾，分成了好几股，朝着苏浩成飞去，在空气中越裹越大，最后有半个人那么长，几股黑雾缠住苏浩成。

苏浩成冷哼一声，把手掌附在缠住自己的黑雾上，用力一捏，黑雾瞬间碎成碎片，被吸进了苏浩成身体里。

孟非凡难受的闷哼一声，变得有些虚弱。

安辰喻却不在意那团被撕碎的黑雾，他只需要苏浩成那一瞬间的分神就行了。

安辰喻举起剑，“瞬移”到苏浩成跟前，将剑刺进苏浩成的心脏。

剑上围绕着的黑雾更多了，莫洄仔细一看，才看出那些黑雾，是从苏浩成体内溢出来的。

安辰喻把剑抽回来，苏浩成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孟非凡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了他。

奇怪的是，安辰喻明明把剑从苏浩成身体里抽了出来，剑尖却依然围绕着一大团黑雾，黑雾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有一个人那么高。

黑雾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往后退，最后飘向教学楼外面，不知所踪。

莫洄急到：“不追吗？”

安辰喻摇摇头，解释说：“那是在世间飘荡的怨气，再回收怨烛后，会有一些怨灵残存的怨气飘荡出去，撞上了其他飘荡的怨气，就会自发融合，长久以来，便会聚成像刚才那样的黑雾，这些怨气会飘荡到还未被回收的怨烛中，进入怨灵体内，影响怨灵心智。”

“这种怨气是没有办法被化缘人所吸收的，所以千百年来，都只是让它自己飘着。”

莫洄点点头，却又抓住关键信息：“怨气还能被人所吸收？”

安辰喻道：“也不算是吸收，只是储存在体内，这些怨气跟那些飘荡的怨气可不一样，它们是不会影响化缘人的心智的。”

“化缘人还可以依靠这些怨气，来战斗，我和孟非凡刚才用的黑雾就是怨气。”

莫洄歪头看向孟非凡：“那这么说，孟非凡也是化缘人？”

孟非凡道：“我可不是，我是怨灵，所以也可以使用怨气，只不过使用的都是自身的怨气。”

莫洄又搞不懂了：“苏浩成不才是怨灵吗？”

苏浩成颇有耐心道：“我确实是，可他也是，当初，我被影响心智的时候，把他拉进我的怨烛空间杀了，他死后的怨气也很重，执念又与我有关，所以我俩的怨气相交融，共同形成了一个怨烛。”

安辰喻见两人都把自己的话给说完了，只好补充道：“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

“对了，我们现在不是还在回忆吗？怎么突然你们又能攻击我们了？”莫洄想起这点，疑惑的问。

安辰喻闻言脸黑了起来：“这两个家伙太狡猾了，先把我们拉进回忆，让我们放松警惕，结果放了一点屁事没有的回忆片段，又把我们拉回了怨烛空间。”

莫洄道：“不对啊，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怨烛空间跟我们现在待的地方不一样啊。”

安辰喻疑惑：“哪里不一样？”

莫洄刚要说话，但仔细一想，好像没哪里不一样啊。

苏浩成插话道：“是我模糊了你的感官啦。”

莫洄恍然大悟，然后又想起来：“那在厕所里，你跟我讲的故事都是假的吗？”

苏浩成情绪突然低落起来：“那些不是，虽然我当时被影响了心智，但意识还在，只是杀人的心会强很多，怨恨这个世界的心情也会多一些。”

见都解释完了，莫洄小心翼翼的开口：“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死的吗？”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楼梯拐角处，一个身影微微颤抖。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