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

时间一晃来到了夜晚，这初试竟从早考到晚。

屠大爷已经睡得打鼾了，站在我右边的灵素没了活力。

灵素“公子，不是我说，你这定的时间也太长了吗一连六个时辰，谁受得了……”

我眼神已经失去了光彩，坐累了起来走走又重新坐回去，连椅子上的软垫都不能缓解。

识音“四哥，也就只有你静得下来了。”

跟我和灵素不一样的是，四哥到如今还是端坐着，仪态没得讲，令我十分佩服。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外面，我早就缠着他摘下惟帽一起吃饭了。

柳月“我看啊，快了。”

灵素“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他睨了灵素一眼，灵素只好闭上了嘴。

要问最受得了的人，百里东君也称得上，毕竟他一直在躺着睡觉。

我恨恨地看过去，巴不得是我躺在软被上面。

叶鼎之“时间掐的倒是挺准啊。”

百里东君伸了个懒腰。

百里东君“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熟能生巧，多被师父打几回你就知道了。”

击鼓声响起，灵素眼睛一亮。

灵素“还剩最后半个时辰。”

百里东君“到时候了。”

百里东君拿开棉布将酒从缸里抱出来，满意的笑笑。

“考生李信，交卷。”

另一名考生也拿着个酒坛。

叶鼎之“看来你晚了一步了啊，这个人的酒要是比你的好喝，你就没戏了。”

百里东君“没有人的酒可以比我的酒好喝。”

叶鼎之“你很自信啊。”

百里东君“那是必须的，因为我和那人约定好了，他做那剑中天，我当这酒中仙。”

百里东君“未来酒仙的酒怎么可能输在这种地方。”

百里东君“我百里东君，同求考。”

他朗声道，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四哥瞥见后用折扇挡住我的脸。

识音“最期待的来了。”

柳月“这位考生，现在场上就剩你一人。”

柳月“你、我，还有屠大爷，不如我们三人一起评判这场对对决，如何？”

叶鼎之“求之不得。”

李信和百里东君的酒一倒出，四哥没给我倒仅仅是让我闻了一下，自己抿了一口。

屠大爷：“嗯，这酒香啊。”

屠大爷：“好酒，这比我们千金台的金银水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啊，不错。”

柳月“确实好酒，酒香醇厚，入口绵柔，不是凡品。”

李信仰着头对百里东君，百里东君没理，勾了勾唇。

柳月“那就尝尝另一杯吧。”

屠大爷：“这酒晶莹剔透，也没有酒的香味，如果你不说这是酒，我还以为这是水呢。”

屠大爷：“不过闻起来倒是清香沁脾。”

屠大爷喝了一口，闭上眼回味着。

屠大爷：“好…好清甜。”

这次四哥给了我半杯。

此酒喝起来清甜无比，倒不像是能醉人的那种，我便给灵素也分了一点

柳月“百里东君，这酒，叫什么名字？”

百里东君“过早。”

柳月“过早？为何叫过早。”

百里东君“因为它本可以酿很久，却为了让人提前喝到，过早地拿了出来。”

百里东君“不过这陈酒有陈酒的香，过早的酒也有过早的清爽。”

百里东君“而这一杯并不适合嗜酒的人，更适合温柔的女子，或者清癯的老者。”

柳月“酒有千百味，并非其中某一味就是最好的。”

柳月“灵素，再给我倒一杯。”

灵素捧着酒坛倒了三杯。

屠大爷：“这位小兄弟，我能不能再来一杯啊？”

百里东君“欲求必有。”

屠大爷从桌下拿出了与酒壶同一般高的饮酒杯。

灵素“同样是一杯屠大爷有点贪心啊。”

灵素睁大了眼睛。

屠大爷整杯直直灌了下去。

屠大爷：“好熟悉的味道。”

百里东君“屠大爷喝过这过早酒？”

屠大爷：“我不知什么叫过早不过早，我只知道这里面，有娘亲的味道。”

说着居然哽咽了起来。

“从小娘亲每年都会给我酿这种酒，我想味道娘亲了，失态啊失态了。”

我把头转了回来，拿起酒杯就要送到嘴边，却被四哥敲了下脑袋。

柳月“不可贪杯。”

识音“好嘛好嘛。”

叶鼎之“这酒也让我想起小时候，竹马成双，早的刚刚好。”

柳月“东君，你说这酒适合温柔的女子和清癯的老者。”

柳月“可现在看来像屠大爷这般豪情的男儿，还要叶鼎之这种漂泊行客也爱这酒。”

百里东君“人有百态，酒中千味，谁知道恰好选中哪一位呢？”

柳月“好，这酒呢也喝过了，那就让我们来尝尝这肉如何。”

我跟灵素已经要等不及冲过去了，叶鼎之不知道看了什么闷声笑了几声。

叶鼎之“我这也是，欲求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