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回应。
要不是这人是楚纪言亲手摇来的，说不定她就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下来吗？这么仰着头看人还蛮累的。”
要是再不下来她可就要上去了。
良久，青年叹息一声，终是先她一步妥了协，身影一晃，再出现时，便是已然在楚纪言的身前站定了。
“你身上的气息……很怪。”
“……”
楚纪言鼻翼微动，一脸确信地点了点头，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沉默。
跟着青年沉默了两秒，楚纪言很快便扯出了另一个话题。
“你看起来，就像是刚被人痛扁了一顿。”
“……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两句。”
“那好，我换个问题。”
楚纪言点点头，看了一眼被黑袍掩住面庞的青年，思索着再次开口道。
“你伤得很重。”
肯定句。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那个时间线发生了什么？还有，我有没有替你打回去？”
“……你到底是想让我先回答哪个？”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时隔多年，终究还是被当年的自己亲手扔出的回旋镖正中眉心的青年在心底叹息一声，不曾想，还不等他开口回答，楚纪言的下一个问题就已经来了。
“我不会嘎了吧？”
似是没料到楚纪言会突然拐到这样一个问题上，青年的身躯明显一震，抬头的瞬间，那双独具一格的灰色眼瞳被楚纪言尽收眼底。
“是很尴尬的问题吗？那我再换一个好了。”
根本不给青年开口的机会，楚纪言把早就想好了的问题念得飞快。
“那只鬼面王，是你弄来的吧？”
“是。”
明明是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青年这次的回答却异常干脆。
与之相对的，这次陷入沉默的人，换成了楚纪言。
楚纪言说的是赵空城战死那晚，凭空出现在她赶去支援赵空城的必经之路上的那只鬼面王。
其实楚纪言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来着，她甚至一度以为是这个世界不想让她改变原有的轨迹。
比如，关系到林七夜是否加入守夜人的重要节点。
楚纪言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她成功抢在原著所描述的吕良的死亡节点之前干掉了对方。
得手之后的当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楚纪言闲着没事浅浅复了下盘，然后就发现了端倪所在。
在排除了一系列不可能的人物之后，楚纪言最终将嫌疑人的范围圈定在了王面和安卿鱼之间。
前者是时间之神的代理人，后者是作者钦定的【门之钥】。
呃，虽然只是碎片。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无论安卿鱼是什么，他和王面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对时间的掌控能力。
也正因如此，楚纪言才能如此迅速地确定嫌疑人。
不过，她几乎半秒不到就排除了王面的嫌疑。
原因也很简单，按照王面的性子，他一定会在确保促使林七夜加入守夜人的重要节点得以存在的前提之下，尽可能地减少人员伤亡。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他干的，那王面一定会等楚纪言和陈牧野会合之后再把其他时间线的鬼面王空投过来。
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样一来，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为了迎合已然发生的过去，[安卿鱼]必须确保那一夜过后的楚纪言是已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楚纪言。
仅此而已。
理清思路的楚纪言抬眸看向青年——也就是，未来的安卿鱼。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