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浅白，却很难回答，向星的表情瞬时变得十分复杂，好像很想摇头，承认自己对她而言是特殊的那一个，理智却又让他找不到什么摇头的勇气。
勇气，想到这里，向星忽地想起那天吃鱼，许司意也是这样告诉他的。
她看得到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自己所拥有的勇气。
可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懦夫。
见他不语，高泽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样吧，你先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
“当时...好像是从我准备保研的时候开始，我们经常吵架。”
高泽远点点头，表示认同，作为向星的室友，即使他不说，和女朋友吵架这样明显的异常也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也是因此，当年他们断绝了最后的联系后高泽远才反应很迅速地带着向星进入了治疗情伤的旅途。
虽然现在看来自己对他们当年分手的原因有些误解，对许司意大概也有些误解。
“可是吵架了，又舍不得不说话，就这样好了吵吵了好，大概维持了半年，我的保研结果出来了。那天我们去喝酒庆祝，你记得吧？”
“记得，当时还有小白，我们一起灌了你们俩不少，结果把我们俩喝倒了，你们俩还是没什么事。”
“就是那天喝完酒，把你们都送回去，她忽然拉住我，祝我保研成功，然后就大吵一架。”
闻言高泽远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确实和他的推断中他们分手的时间不大相同，“就是那个时候，你被甩了？”
“没有，她没有和我说分手，她只是问我，为什么允许她来打扰我的生活。”回忆着往事，以及近来说起那段时间的事情时许司意坦然的表情，向星再度哽咽：“我那个时候完全不明白，我只觉得我非常努力地想要优秀，进步，想要在这个她的城市有安稳的生活，不知道一直很理解我的她为什么忽然就变得很爱计较小事。”
“那之后呢？你不会再也没找过她吧？一直到她去北京？”
“嗯...”
“向老师，你真的很可以。”
“当时没想到她会走，总以为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总觉得她还会像以前一样，自己气不过，又跑回来宿舍楼下骂我。”
听懂一切的高泽远苦笑摇头，六年过去，当年的世纪悬案终于得到了答案，却是这么普通的桥段。
他以为许大明星如何刻骨铭心地在向老师的青春里留下痕迹，却没想到只是一个虎头蛇尾，甚至没有结尾的故事。
他们竟然直到分别，都没有人说了分手，或者哪怕只是像分手宣言般的话语。
“你真的很过分。”高泽远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点评一番。
他们两人之中，向星确实一贯是不善与人交流的那一个，在陌生环境中游刃有余，却在亲密关系中沉默而迟钝。
当然，他们之间不是像和许大明星之间那样弯弯绕绕的爱情，可仅仅作为挚友，他也时常对向星生出无语或者恨铁不成钢诸如此类的情绪。
只是他和许司意不一样，向星犯猪病的时候，他会非常直接地告诉他，先说出原因，再说出自己的感受，最后骂他，肆无忌惮。
可能因为他从不会考虑有可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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