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的身子骨很弱,身体状况堪比林黛玉……自打会吃饭起就开始服用各种药物和补品。所以,我从小就格外关注医生和药品这两个职业。
不过我不具备一颗学习数理化的脑子,同时不喜欢护士这个职业,到现在,我还很清楚记得在填高考志愿的时候和父母发生的冲突,父母坚信护士是铁饭碗。非得让我填护士这个专业,当然我内心很抗拒……
在学习能力有限、分数不高的情况下,我只能放弃医生这个职业。卯死药品这个职业。幸运的是,我现在从事药品经营,正合我意。
2023年那个夏天,我拿到了×大专学校的药学系毕业证书,也开始寻找和专业相关的第一份工作。幸好药品经营行业包容性强,不然我这个专科学历可怎么办呢?
刚工作不久就遇见了第一个中国传统节日之一——七月半(俗称鬼节),对于那些常做亏心事的人们,这一天无疑是他们最害怕的。
对于大多数现代人来说,七月半可能更多的是一种传统习俗的延续。在我的家乡——贵州,每家每户会在这一天准备丰盛的祭品,前往祖先的墓地或在家中祭祀,表达对先人的思念之情。我们用祭品和思念,连接起过去与现在。一家人围坐,讲述着先辈的故事,感受着家族的温暖与力量。
我似乎很多年没有回家过七月半了,细细算来已有五六年。奶奶是在我初三那年离世,高中三年,我每年都格外重视七月半这一天,奶奶的冥包也是我亲自书写。在外省上学的三年都没有机会为生前最疼爱我的奶奶准备祭品供奉……
大抵是这个原因,忙碌了一天,七月半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时候,梦见了我刚出生时的场景,梦见了和奶奶生活的那六年……
在梦里我仿佛开了上帝视角,能看见自己出生时那天每个人的现状……
产房里灯火通明,气氛凝重而紧张。一个充满希望与紧张的地方。
明亮的灯光下,医生们脚步匆忙却不失沉稳。他们身着绿色的手术服,仿佛一个个生命的守护者。主治医生目光专注而坚定,冷静地指挥着各项工作。护士们穿梭在仪器与产妇之间,熟练地准备着各种器械和药品。
胎心监护仪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仿佛在为新生命的降临倒计时。医生们密切关注着产妇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一边轻声安慰紧张的母亲,一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接生操作。
母亲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混乱的贴在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子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声,声音早已嘶哑。脸色由黄变紫在变白。脸上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的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双手紧紧抓住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手术面上的床单,手上青筋暴起。
产房中,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却又被医生们专业的态度所安抚。他们的双手精准地操作着,每一个动作都关乎着新生命的安危。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寂静,我来到了人世间…医生们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是他们用忙碌与汗水换来的最美的回报。
医生护士们忙碌的同时也在讨论我,说我比别的婴儿要瘦弱得多……同时我也被一个姐姐抱出产房!
外婆和奶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不过外婆更关心自己的女儿,而奶奶更关心我!至于爸爸似乎在和叔叔打赌,而我的出生便是他们定输赢的时刻。
叔叔说:“看吧,我就说是个丫头片子!哈哈……”
爸爸显得格外沉默,不过他的表情出卖了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睛看着叔叔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格外难看!
我不知道此刻父亲的情绪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变成这样,还是说和叔叔打赌输了而显得失落……不过以我现在这个视角来看,父亲似乎更在意我的性别更多一些……
然后妈妈也被转移到病房,不过似乎父母不太欢迎我的到来。爸爸阴沉的脸,妈妈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我猜不出她的心情。外婆在旁边给母亲递水。叔叔一脸得意,好像在说我赢了……奶奶则在感叹,这么瘦弱,能养活么?
突然,我脑袋一阵疼痛,我想睁开眼睛结束这个梦……可无论我如何挣扎就是睁不开眼睛。同时我听见很多种声音,要不弃养吧!怕养不活,要不送人吧!反正也是个姑娘。要不……
我头疼得厉害,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各种声音杂糅在一块儿,我的眼睛突然一抹黑……我倒下了……
而在现实中我也醒了过来……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好奇怪啊!或许是我调皮捣蛋的时候被奶奶教育后,奶奶语重心长地讲起我刚出生的过往,奶奶说我出生时比别的婴儿瘦弱得多,生怕我活不下来。
亦或许是和父母在一起时,妈妈常说我出生的时候很折磨人,是奶奶颠倒黑白……至于真相是什么我也分不清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自出生起,我便与奶奶一起生活。这六年里我的家便是在奶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