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问留置点那边的同事，程致他有没有提起过他的女朋友之类的异性。

留置点的同事回复，留置11天了，他依旧是只字未吐。

还叫我们如果留意到有他牵挂的人，如女朋友、前女友、姨妈舅舅表哥表弟之类的，就把信息给他们，说不定可以作为突破口。

留置点同事这么说是因为，程致到了留置点之后，软硬不吃，一直都是一副一心等死的丧气样。

无论是给他宣讲纪法情理、讲法律规定，跟他说只要他坦白交代，就给他申请从轻发落，还是给他施压，说这样对抗执法，就会从严从重，以后很难出去了，程致都是没什么心情起伏，机械地回答，“嗯”。

他这种沉默的表情跟过往的一些故意不理会办案人员的对象不同，他像是真的无所谓，死刑也好，无期也好，无罪释放也罢，无所谓，都一样的心态。

就像是绝症里等死的人，眼里始终是灰蒙蒙的。

后来，办案同事又换个角度，跟他说，虽然犯了错，你的家人还是很想你的云云，早日交代早日恢复自由，早日跟家人朋友团聚。

你还这么年轻，学历高、能力强，只要迷途知返，重新出发，日后还是前途光明的。

程致依旧是垂着头，眼皮焉着，“你们都查过我的信息了。我没有家人，没有伴侣，自己一个人过了20年了，在哪里都一样。”

经组织审批后，我来查韩琦。

韩琦，女，28岁，本地人，香港科技大学硕士，在某研究院从事神经学方面的研发。家中独女，父亲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技术专家，母亲是省博物馆的中层干部。从韩琦的房产信息、资金交易流水和消费记录来看，没什么异常。

她名下的两套房子，一套是继承所得，一套是父母在12年前由其父母全款购入。银行账号少，投资账号没有。

从消费、出行、社交媒体信息来看，也只是中产家庭年轻人的普通状态。

我就猜，两人应该只是好朋友或者暧昧关系或者程致在追她或暗恋她之类。跟案件应该关联不大。

然而，次日，负责追踪程致理财、信托、保险账号资金动向的同事有新发现，程致有两份分红险的受益人是韩琦一个人，大概50万。

程致还通过境外虚拟币交易，将约10万美金赠与韩琦在香港的银行账户，操作时间是在程致被限制出境的第二天，设置的赠与日期是操作日期的半年后。

而这些赠与韩琦的金钱的来源，应该是程致协助1至5号人物处理赃款之类的“辛苦费”。

那这样看来，韩琦和程致关系不简单啊。

PS:明日12：00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