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英雄宴就要开始了,在雷门举办,雷无桀归心似箭,按照他和李寒衣的约定,李寒衣也要跟他去雷门见一面雷无桀的师父雷轰。
萧瑟他也要去,他要亲眼看着雷无桀夺魁,雪月城是最适合他养伤的地方,如今他的行踪暴露,此时离开雪月城一定会有很多人要追杀他,可惜随行的是雪月剑仙李寒衣和新晋剑仙白风夕,试问谁能杀的了他?
一行人事先分了三路:雷无桀、萧瑟、白风夕先行奔赴雷家堡;唐莲则带着叶若依前往唐门,寻唐老太爷求治顽疾;李寒衣让他们先走一步,自己随后便至。
离城那日,白风夕翻身上马时,抬眼瞥见阁楼上伫立的司空千落,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对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那眼神里藏着的默契,让千落紧绷的脸颊悄悄松快了些。
千落握紧枪杆,待众人身影远去,便也悄然策马追了上去。
策马行至望城山下,雷无桀忽然勒住缰绳,眼中闪着执拗的光。“我们得去请个人。”
他转头看向萧瑟与白风夕,语气坚定,“望城山道剑仙赵玉真,我姐姐等了他这么多年,这次英雄宴,该让他们见一面。”
萧瑟挑眉:“你想怎么请?”
雷无桀猛地拔出听雨剑,剑身嗡鸣如诉,映着少年炽热的眼眸:“自然是一剑问望城!”
萧瑟翻了个白眼,无奈叹气:“随便你吧。”
白风夕轻笑:“我看可行。”
望城山山门云雾缭绕,雷无桀大步上前,猛地拔出听雨剑,剑气直冲云霄,震得周遭草木簌簌作响。“江南霹雳堂雷无桀,前来拜山!”
剑气穿云裂石,直透望城山深处。乾坤殿中,一袭紫衣道袍的赵玉真猛地睁开眼,指尖捻诀的动作一顿,眼底泛起难以置信的波澜。那剑气……是听雨!是他心心念念的气息!他几乎是瞬间掠出殿门,足尖踏过层层石阶,身形快如流光。
一声高喊未落,一道紫衣身影已翩然而至,仙风道骨,正是玄剑仙赵玉真。他指尖轻抚过听雨剑的剑身,眼神里满是缱绻的怀念,喃喃道:“方才感受到这剑意,还以为是她来了。”
“她来过!”雷无桀急声开口,将李寒衣三上望城山的往事和盘托出,包括她当年受阻、闭关时错过相见的真相,“如今英雄宴在即,我阿姐也会去雷家堡,你随我们下山,亲眼问她不好吗?”
白风夕一旁补充,语气洒脱不羁:“你二人被天道预言困了这许多年,白白蹉跎了光阴,不如就反了这天道又如何?想见便见,想爱便爱,才不算辜负此生。”
赵玉真望着手中的剑,剑身上仿佛映出当年桃花树下的惊鸿一瞥——那个戴着面具的“小胡子”,那一剑“月夕花晨”惊艳了满山春色,也惊艳了他的一生。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叮嘱,想起那一句的谶语。
他自诩勘破天道,却终究困在一句预言、一场错过里。任凭雷无桀说得急切,白风夕劝得洒脱,他始终未曾给出一句明确的答复,只是望着山下的方向,久久不语。
雷无桀还想再劝,却被白风夕拉住。“不必了。”她轻轻摇头,“他心中已有答案,只是还需一点时间。”
雷无桀收剑入鞘时,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山门。
那道紫衣身影依旧伫立,身后是百年兴旺的宿命,身前是心心念念的故人,一场关于天道与情缘的抉择,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