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坐上马车开始，祝珑羡和祝霖清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幸亏有光翎兴致勃勃地询问一些问题，这才使得气氛不是那么僵硬。
不过光翎到底是小孩子，没过多久就揉起来眼睛，祝霖清见状直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轻柔得哄他入睡。
看了看还在闭眼假寐的人，祝霖清直接设下隔音，又用精神力探知一番才缓缓开口：“大长老闭关数年却仍然没有突破那一层，想来是封号无望了。”
“即使如此，宗门中的高层长老还是牢牢地把控着那些权利，父亲身为封号，却连母......”
“兄长！”
反应过来后，祝珑羡的声音立刻终止，捏着扇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暴起青筋，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在试图掩盖自己的愤怒。
再看祝霖清，她的情绪也不平静，原本还算红润的脸颊已经变得苍白，眼角微微泛红。
母亲。
那是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痕，深深地印在两人的内心。
即使岁月流转，时光荏苒，那道深刻的伤口，仿佛依旧隐隐作痛，让他们两人都难以释怀......
弯弯曲曲的道路终是走到了尽头，祝霖清刚一下马车就有两名身穿青衣的弟子迎来上来，态度还算是恭敬：“小姐，大长老已经在祠堂恭候多时，还请您即可前往。”
闻言，祝霖清颔首，将光翎托付到自家兄长手中，开口解释：“我需要去见一下宗门长老，你先和兄长一起去休息。”
“好。”
…………………………
落阳宗的祠堂，是个古老而庄严的所在，里面供奉着落阳宗历任宗主和长老的牌位。
推开门，走进去的祝霖清也没有第一时间向他问好，先点燃三炷香插在青鼎当中，再一拜一叩，而后安静地在那些牌位前的蒲团上跪好。
过了良久，沧桑的声音才在祠堂中响起，夹杂着丝丝不悦传入祝霖清耳中：“这一步，你走错了。”
“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祝霖清声音平静，低垂的睫毛遮掩住眼中变换的情绪。
涣散的眼神有了焦点，大长老侧头看向祝霖清，见她即使跪着，背也挺得笔直，顿时心下一沉：“祝霖清，你不要以为自己是落阳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就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挑战宗门的底线。”
“那些古老的规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失去了原本的光芒和意义，变成如同束缚弟子灵魂的枷锁。到底为什么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清冷的嗓音在寂静无人的祠堂显得尤为突兀刺耳，一阵微风拂过，还带着些许凉意。
“咳咳...”
“你还在怨？对，你是该怨。该怨我们依照规矩废了你母亲的武魂，该怨我们用你和你兄长的命做威胁逼她自尽......”
听到这话，祝霖清的身体忍不住战栗，这才使得她没有当场失态。
看到祝霖清这副模样，大长老咂了咂嘴，颇为玩味道：“我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如果你能突破五十七级，我可以破例，让那孩子成为落阳宗嫡系。”
“当真？”
“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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