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沉默了良久,到底是祝珑羡先败下阵来,靠在椅子上,按揉着略微胀痛的额头,声音中听不出喜怒:“清儿,我需要一个理由。”
“……”
不出所料的沉默让空气顿时冷凝,祝霖清唇瓣微微抖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声叹息在房间中响起,祝珑羡到底是不会对她发火,无奈道:“清儿,如果你连我都无法说服,那么又该如何让那群老古板同意,让你收那孩子为徒?”
没想到听到这个,祝霖清的神色反而放松了不少,指尖划过唇瓣上,沾上口脂缓慢晕染开:“那就不需要他们的同意。兄长,落阳宗闭门造车的时间太久,一些原本没落的规矩早就应该被淘汰。”
“可是想要改变又谈何容易?祖父穷极一生,父亲劳碌数载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
“所以,我选中了他。”看着显得焦躁的兄长,祝霖清却依旧平静,甚至把玩起手上的珠串。
都是聪明人,祝珑羡又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放下,轻叹道:“那便祝你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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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风从窗口吹进,轻抚过脸颊,又撩起耳畔的碎发,留下一阵舒爽的凉意。
然而盘膝修炼的祝霖清脸上,彼时额头上竟然冒出豆大的汗珠。蓦然睁开的眼睛竟充斥了一片血红之色。
可是祝霖清却并不在意,赤足走进浴室后,将衣服缓缓褪下,使得自己整个身体能浸泡在水里,那不断上升的雾气,让她有些愣神。
用手指捻起一片花瓣,祝霖清微微叹息,将一个才四岁的孩子拉入落阳宗这趟浑水,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世人总以为落阳宗强大无比,可其实它早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有权利都牢牢把握在几名长老手中,宗主也只是一个表面傀儡!
想到这里,祝霖清眼底浮现冰冷,她真的很讨厌被落后规矩束缚的窒息,也讨厌不得不遵守时的无力……
感受到水温下降,祝霖清才用手指轻轻地拨弄掉,粘在身上的玫瑰花瓣,随意裹了一件宽大的浴袍后走出浴室。
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就听见细微的脚边声,径直走过去打开房门,就发现光翎局促的站立房门前,似乎是想要敲门。
“嗯?小翎儿怎么不休息呢?”祝霖清慵懒得依靠在门框前,尾音上扬,原本就好看的眉眼此时更是弯成月牙。
“我睡…睡不着,房间太大,床太软……”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光翎的眼中流露几分后悔,埋怨自己不该再给她添麻烦。
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祝霖清将手放在光翎脸颊上:“这里的房间的确太大,也让我有些不安。不知道小翎儿今晚愿不愿意陪陪我?”
“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