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青英的声音！

胡菁菁来不及思考，手中的法器就已经向前刺去了。

再回过头来，她看见了柳青英恢复了原貌，惊喜、不解交织在他眼底，“菁菁……”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时，胡菁菁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珠子并未闪烁红光，恍惚道：“你没想攻击我吗？”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柳青英的魂体正在不断消散，“菁菁，再见……”

“柳青英——”

“菁菁。”柳莺安慰着泣不成声的胡菁菁，“柳莺，我杀了他，我前世害死了他，这辈子我又把他杀死了，我……”

“哭什么，你该高兴才对。”如烟一改之前的慌张，从容地取过胡菁菁手中的法器，“菁菁，如烟姐姐没白疼你，你做的很棒。”

胡菁菁眼角的泪还未干，木木地望向如烟：“如烟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柳莺下意识地警觉起来，不着痕迹地护在胡菁菁身前，谁料如烟只是从法器内取出一团黑雾，尽数吞下，随后整个鬼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真不愧是百年的魂力，确实滋补，”如烟的魂魄愈发凝实，魂力也强了不少，“看在你帮了姐姐我大忙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什么……”胡菁菁嘴唇微颤，“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青英纵使在这烟柳巷呆了百年，也还是单纯了些。”如烟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你怕还不清楚吧，我身为鬼妓这么多年，旁门左道的术法可是学了不少，比如说幻化成他的模样，抑或是你的模样，又比如说篡改记忆什么的，不然，当真每晚接待上百位嫖客，岂不累死？”

“之前要杀我们的那个柳青英是你假扮的。”柳莺率先反应过来。

“不光是这个，我还扮成了菁菁的模样。”

“我谋划这么久，不过是为了他那百年的魂力罢了。”如烟举了举手中的法器，“这个法器只有活人才能使用，所以还是要多谢我的好菁菁。”

“卑鄙！”胡菁菁怒目相对，“我和柳青英那么信任你，你却利用我们的信任——”

“动手杀了他的是你，我只不过提供了法器，你也可以选择不动手的，不是吗？”

如烟一句话直接给胡菁菁整破防了。

“是我杀了他，是我……”

柳莺见胡菁菁限于自责，一时也叫不醒她，便全身心地对付如烟，尽管看不见，但柳莺还是听出了大致方位，一旦这女鬼反悔，要对她们动手，也能及时应对。

“别这么警惕，我也算救过你和你腹中的胎儿。”

“鬼的话能信吗？”柳莺假意与如烟周旋，反正也逃不掉，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真为了菁菁好，你就不会故意把法器交给菁菁了，既然只有活人才能使用，你为何不交给我？说到底，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阴谋罢了。”

“那你可真就误会我了。法器活人皆可用，但——只有菁菁才能杀死他。”

“为什么？”胡菁菁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