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权

风吹响门前的银铃，在我听来不过是又一位殒命于此的‘欲兽’，半俯桌面拔弄着茶盏静等着那‘兽’上勾，听着门外的声响勾起桌上红线轻扯门开便走进一人，身着常服青丝垂落于腰间，他若是不来这定会是翩翩公子，但他来了也不能让他出去

捏扇走于他旁闻见他身上的胭脂味不用猜就知他从哪里赶过来，勾起一抹浅笑不如生色的往旁挪去，走于他跟前带着他看过茶楼暗门后的钱、权以及各种药品，扇面抚过一块一块金牌和官服最终停于茶盏后

—公子，来我这无名茶楼是想换什么？

转头看去便瞧见了他那副贪婪的嘴脸，根本就没行进去自己说的什么，好似永远不会被填满的黑洞般，他的手抚摸上金牌而后又转摸于官服，那模样可真恶心至极，抬扇在他那手背上轻敲了下，这弄脏了可不好找

带着他离开这处，就算他知道此处有他一生也得不到荣华富贵他也不会来，除非他想早日去那黄泉，坐于楼桌前看了他一眼示意如常坐便可，抬手让小二倒了两盏茶于桌中，指腹推开折扇轻摇着又将问题复述了一遍

他说他是从村中唯一一位科举中了的人，走之前他发誓要做个清官，可他能坐在如今在位置上除了努力还有努力，他厌恶通过背后势力爬上高位的人，可又不得不承认背后有势力才能使他在京城中站稳脚根，他开始攀结权贵，却一次次被羞辱，戏弄，为了权也听信他们的话贪污了不少钱财，竟管如此他还是那被戏弄的人，他道、

—我想要权，要钱，我要那瞧不起的人跪于我脚边

闻言只觉此人好牵的很，起码是我目前见过最贪心的人，撑着头指尖叩着桌面发出清脆在声响，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瞧着他，钱、权虽可同时给却也没有先例，横量一番后摇了摇头，总不熊让他带着那些死于海中，这样想心中的那称便始终不会是平的

—钱、权只能选一样

知他在犹豫也并不着急，端起桌上的茶水品着，一口下肚还是觉得涩的很、不如用去饮那山间清泉，有了钱可富甲一方，让他们父亲的生意扼杀于江水中，但有了权便可以官大压人，再写上三四封奏折参上他们照样也混不去而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余光瞧那小二左右无事坐于不远处吃着糕点听着我这的动静

“我...我选权，有了权力还有什么不是我的？！”

“权、我可以给你，但那你拿什么来换呢？”

说着取出一品官的官服与木牌放于他面前，这官位不算高，却比他的那件高上些许，本还想等他回答的条件，但事实证明我低估了他身上的贪婪，他将官服与木牌拿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去，我也并未打算追出去，东西拿了他欠的也迟早会还回来

曾想也是有几月才能见上却不想来这么快，官服被小二拿回来时那衣上的胭脂味还没散，将衣服放于桌前就让他带着自己过去瞧他是缺了手还是断了腿，他带我来到一处崖边，向下看正巧能见他发疯似的往河里钻

潮水拍打着岩石宣泄着它无声的恕气，他步入河中，潮水都将他推到岩石上不断拍打，直至他再无生机可言，血水在那遍蓝中格外显眼，偶尔还能瞧见一些碎血，推开扇面遮住了小二的视线将他往茶楼那走了一段距离才将扇垂下捏于手间

“你说人是什么？被欲念所支配的动物么？”

“应当是了，就同那狗般给了些甜头就摇尾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