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如今是戴罪之身,陛下来此,恐怕有不妥啊!”百里洛陈走向前去,直面太安帝。
太安帝正色道,“不过是有人愚昧,参你一本罢了!你年少时为孤征战四方,怎会有二心。那些人,孤一定会严惩!”
“那就请陛下务必赐这些人流放之刑?”在场之人,都知道此事最大主谋就是青王,要真是追究下来,恐怕连太安帝也有参与的成分在。
“你啊!看出我演的,还真就这样说了!”太安帝高居人上太久了,他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顺着说下去,眼看事情收不了场了,便开始自圆其说了。
年少的时候,他也曾在别人之下讨过日子。
“你啊!还是相当年一样!”百里洛陈说道,“现在夜色含量,陛下千金之躯,去屋里谈吧!”
太安帝虽是点点头,但还是站在原地,转头向着屋檐处看去,那里,有一个中年人拿着的酒壶在喝着酒,“李先生?”
“知道我来,怎么不为我准备好酒?在这里试探什么?”要招以往的李长生,想必已经脱口而出“滚”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的师妹长居天启,自己的弟子,一个成了朱雀使,一个有生命之危。
“先生想要什么酒,我命人送来。”太安帝显然也被今晚李长生的态度震惊到了,但转念一想倒也合理。
“算了算了,你们有正事在身,便先去聊吧!”李长生微微一挥手的,依旧没有回头。
里屋之内,百里洛陈和太安帝相对而坐。
几十年前,他们也是这样,面前摆的是一碗陈年老醩烧,他们一人喝下一碗之后,提起武器上阵,创下了万事伟业。
几十年后,他们已经喝不动酒了,他们面前换成了价值千金的名贵茶叶,但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真心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萧重景多了太安帝这个称号的时候吧!从那以后,他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无情的帝国机器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庞大的帝国能够有序的运转。
这一点,李长生懂,所以他选择离开天启;叶雨懂,所以他选择以死破局;百里洛陈也懂,所以他选择远扑千里。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交给年轻人啊!”太安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定要这么着急吗?”百里洛陈忽然看不懂这个老友了,到底是真心看重那个儿子,还是帝王权衡之术。
“孤真的老了。孤需要为这个帝国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孤的十几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他!”太安帝露出了些许疲惫之色。
百里洛陈反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现在树枝上冒出了些许新的枝桠。
这些嫩绿色的星星点点,只待春天正式来临的时候肆意汲取养分,茁壮生长。
“之前仅仅是成风和萧若风的接触。但此行,却是琅琊王一路护送,毫无保留,生死相互,甚至承诺我只要镇西侯府没有模拟之心,便死保侯府的承诺。从此之后,世人皆知,镇西侯府便和琅琊王死死的绑定在了一条船上,再无谋逆之心。陛下,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