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期间转瞬即逝,萧若风去见古先生的那一天身穿一袭白衣,头戴白纱斗笠,腰间坠有刻着“柒”字的玉佩,手持昊阙剑,走到了苏锦瑜的门口。
“苏姑娘,可准备好了?”萧若风问道苏锦瑜。
“差不多了,走吧。有些事情,而我需要一个答案。”苏锦瑜身着一袭青色衣裳,拿起自己的玄冰长剑,与萧若风并肩一起走出了门。
此时,一辆马车已经已经停在了侯府正门口,周边有数十位身披精甲的破风军护卫,这些士兵眼神锐利,一看就是军队中能以一敌百的高手。
随着马车帘子被人拉开,里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
他便是镇西侯——百里洛陈,曾经和大将军叶云,太安帝一起败北阙,破西楚,建立不世伟功的战场杀神。
百里洛陈看到萧若风进来微微颔首,但他的眼神却在看到苏锦瑜的时候变得格外疑惑。
萧若风还没来得及回答,苏锦瑜便已经上了马车就近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侯爷不必的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罢了。”
萧若风无奈的笑了 笑,“侯爷,出发吧!”
马车在空无艺一人的大街上飞驰而过,时不时一股血腥味若有若无,一张纸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萧若风的手中——道士,剑客皆入局。
镇西侯府,百里东君拿起了不染尘,大喊,“备马,我要出门!”
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百里东君的身前,拦住了百里东君的去路,“锦瑜说,你不能去,至少,不是现在。”
“可我要去见我师父!表妹,让开。”百里东君说道。
“你出去?你知道有多少人打着你的主意吗?锦瑜为你做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你相不相信,你一出这个侯府,就有无数人拦着你,这些人,有的是想阻拦你,更多的人,是想杀了你。”白鹤淮认真的看着百里东君。“锦瑜已经去了,你先放下心。”
“可是表姐,那是我的师父?”百里东君眼眶微红,他何尝不知,此番出门,危险重重,但他不能看自己的师父被别人围攻。
百里东君纵身一跃,手中的不染尘瞬间出鞘,剑气凛冽,危机一触即发,虽然比不过那日斩断稻草人的剑意,却也仍然算得上是绝佳的一次出剑。
剑出!
剑,未归鞘!
白鹤淮猛然转身,一手握住不染尘,另一只手将早就准备好的迷药洒向百里东君。
在随后赶来的温壶酒和雷梦杀震惊的目光中,宛然一笑,“孩子不听话吗,就得打晕不是吗?锦瑜说,等我表哥醒了在带他过去就可以。”
说罢,白鹤淮转身回府,大舒了口气,“幸亏锦瑜临走前教了我一招,不然,百里东君的剑我还真的接不住。”
一处院落前,围着密密麻麻的破风军,马车也停了下来。
百里洛陈率先下车,镇西侯世子百里成风依旧一袭长袍,在外候着。
随着百里洛陈的出现,所有破风军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军甲碰撞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参见侯爷!”
稍后一点出来的苏锦瑜看到这场面,不由的发出感叹,“这就是剑仙一人也阻挡不了军甲千万的原因了吧?哪怕是剑仙,也总有力竭而亡的一刻,但军队一旦启动,便是无休无止。”
萧若风下车时正好听到苏锦瑜的感叹,笑着回道,“若是剑仙没有那么多牵挂,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百里洛陈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不由的失笑,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这样一搞,原先庄重的氛围便荡然无存,“两位,快请吧,院中已有客人了。”
这院落四面都被墙围住了,但百里洛陈只向前轻轻一推,一扇门却忽然打开,他率先迈入院中。
院中,一个手拿桃木剑的道士,一个提剑的少年,正一左一右的站在桃花树下抚琴老人的两侧。
提剑少年看着萧若风的装扮,微皱眉心,“学堂来者?”
萧若风摘下斗笠,露出斗笠下年轻英俊的面容,他笑容和煦,微微拱手,“终于见到古先生了。”
此时,百里洛陈终于见到了院内老人的真容,微微一愣,摇头轻叹,“果然。”
院子里春风和煦,桃花盛开的正好,老人须发皆白,身着白色长袍,完全与院落融为了一体,老人轻拨琴弦,“必然之事罢了,没什么奇怪的。”
“你是为朝廷而来,还是为学堂而来?”老人没有指明道姓,但在场之人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萧若风看到百里洛陈的反应,这些天一直悬着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古先生之事只为朝堂,但若涉及到了旁人,就不得不借用学堂之威了。”
“你当如何?”老人轻轻问道。
“先生西楚余孽,理当关入大理寺。”萧若风恭恭敬敬的回道。
“所以,院外那么多军队,都是来抓我的?”老人白眉微挑。
萧若风仍维持一幅谦逊的模样,“下下之策罢了。”
“所以你的上策就是你身旁的姑娘么?”老人抬起头,看向萧若逢身旁的苏锦瑜,但当他的视线扫过苏锦瑜的玄冰长剑时,微微一愣。
“古先生说笑了,我只是来找一个真相,答应一个朋友的约定。”苏锦瑜终于出声了。
老人轻轻颔首,“终于等到了,等这些事了了,我便告诉你所有。”
接着,老人微微拨动琴弦,“这件事可以交给很多人,他们都会办的很漂亮。地方官府,天子影卫,天启大理寺。但你却一人来此。所以,”老人眼神忽然变得锐利,直直的望着萧若风,“你姓萧,你需要积累功勋。”
萧若风坦然的点了点头,“先生不愧是与李先生齐名之人。”
“你在皇子中排第几?”老人像与小辈唠家常一样闲扯。
“行九,名若风。”萧若风将手轻按剑柄。
道士看到萧若风的动作,向前踏出一步,手中桃木剑拦在老人前方,“先生虽为西楚之人,但如今西楚已经不复存在,先生归隐,于世间再无威胁。”
“小道士,说话别那么绝对。或许,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又开始了新的威胁了?”苏锦瑜开口道。
“你们很不通情达理。”手持桃木剑的道士幽幽的说道。
还没等苏锦瑜开口,萧若风便抢先说道,“情义,道理,我们都懂。但人无信不立,国无法不存。这不是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