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坠入股底时,最后一缕金光掠过无心合十的掌心。他望着天际流云变幻,父亲的面容在金光消散处渐渐模糊,那句“放下执念”如晨钟暮鼓,仍在耳畔回响。萧瑟的折扇轻叩掌心,打破了片刻的静谧:“从山谷到大梵音寺,需沿寒江而下,走水路至少三日。眼下瑾仙被擒,叛徒伏诛,江湖上的宵小该收敛些,但天启城方向来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雷无桀将烈火剑负在背后,剑穗上的红绸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怕什么?来一个我劈一个,来一双我斩一双!上次在雪落山庄没能尽兴,这次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火灼万里’的厉害。”苏瑶从行囊中取出一张折叠的舆图,铺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寒江段有三处险滩,其中‘鬼见愁’最是凶险,暗礁密布,水流湍急,历来是水匪盘踞之地。刘独峰大人押解瑾仙走陆路,约定三日后在寒江渡口汇合,咱们若走水路,得提前做好准备。”
无心俯身看向舆图,指尖点在“鬼见愁”的标记上,眼底闪过一丝悲悯:“水匪多是被逼无奈落草的平民,若能劝降便不必开杀戒。佛心诀讲究因果循环,冤冤相报何时了。”雷无桀撇了撇嘴:“他们要是不肯降呢?总不能等着被抢吧?”无心微微一笑,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佛亦有怒目金刚相,真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手软。”
五人收拾行囊,踏着暮色向山外走去。山谷出口处的官道旁,早已停着一辆简陋的马车,驾车的是刘独峰留下的两名锦衣卫,见众人走来,立刻躬身行礼:“小师父,萧公子,刘大人吩咐我等护送诸位至寒江渡口,车马已备好。”萧瑟挑开车帘看了一眼,车内铺着厚厚的棉垫,角落里放着几坛好酒,不禁挑眉:“刘大人倒想得周到。”
车行平稳,雷无桀没坐多久就耐不住性子,掀开车帘坐在车辕上,与锦衣卫闲聊起来。苏瑶则在车内为众人包扎伤口,她看着无心手腕上因催动龙象般若功留下的红痕,轻声道:“玄机子前辈说佛心诀需以无我之心催动,你这次强行运转,会不会伤了根基?”无心摇了摇头,将手腕缩回衣袖:“无妨,只是真气消耗过巨,歇息几日便好。倒是你,那日被瑾仙的阴功震伤,内伤还没痊愈,需按时服药。”
萧瑟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口中却精准地报出药材名称:“当归、黄芪、三七各三钱,煎水服用,每日两次。苏姑娘放心,行囊里的药材足够用到渡口。”苏瑶有些诧异:“萧公子还懂医术?”萧瑟睁开眼,折扇轻摇:“雪落山庄虽破,但我当年藏书颇丰,其中不乏医书药典。再说,行走江湖,懂点医术总没坏处。”
一路无话,次日清晨,车马抵达寒江渡口。此时的渡口已是人声鼎沸,往来的商船、渔船泊在岸边,挑着担子的脚夫、叫卖的小贩穿梭其间,一派热闹景象。刘独峰留下的锦衣卫与渡口的船夫交代了几句,便上前禀报:“萧公子,船已备好,是渡口最快的乌篷船,船夫姓周,是这一带有名的老水手,熟悉寒江的水情。”
众人随船夫周老汉登上乌篷船,船舱宽敞整洁,分为内外两室,外室可容人休憩,内室则用来存放行囊。周老汉是个面色黝黑的老者,双手布满老茧,一看便知是常年与江水打交道的人。他撑着竹篙将船驶离岸边,口中喊道:“诸位客官坐稳喽,这几日江风大,船晃得厉害,要是晕船,舱里有姜片。”
乌篷船顺流而下,江水清澈见底,两岸的青山飞速后退。雷无桀趴在船舷边,看着江水中的游鱼,恨不得跳下去抓几条上来烤着吃。萧瑟则与周老汉闲聊,旁敲侧击地打听寒江的情况。“老丈,这‘鬼见愁’的水匪,近来可有动静?”周老汉叹了口气,手中的竹篙一顿:“别提了,上个月有艘商船在‘鬼见愁’被劫,船上的货物被洗劫一空,船夫还被砍伤了好几个。听说那水匪头子叫‘翻江鼠’胡三,水性极好,手下有几十号人,官府多次围剿都没能抓到他。”
无心闻言,走到船舷边,望着前方江面:“老丈,那胡三平日里可有什么规矩?”周老汉道:“规矩倒是有一条,只劫财不害命,若是遇到穷苦人家的渔船,还会给些粮食。听说他以前是个渔民,后来官府征收重税,妻子病死,孩子被饿死,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的。”无心点了点头,眼底的悲悯更甚。
午后,江风渐大,天空渐渐阴沉下来。周老汉收起竹篙,换上船桨:“客官们注意了,前面就是‘鬼见愁’,水流变急了,都进舱坐稳。”雷无桀正看得兴起,闻言道:“老丈,我帮你划船吧,我力气大。”周老汉连忙摆手:“使不得,‘鬼见愁’的水流诡异,力道用错了会撞暗礁的。”
就在这时,岸边的树林中突然射出几支弩箭,直奔船身而来。雷无桀反应极快,拔出烈火剑,剑气纵横,将弩箭尽数斩断。“有埋伏!”萧瑟脸色一沉,折扇展开,扇面上的山水图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周老汉吓得脸色发白,拼命地划着船桨:“是胡三的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江面上突然冒出几艘小船,每艘船上都站着十几个手持刀枪的壮汉,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胖的汉子,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正是“翻江鼠”胡三。他手持一把鬼头刀,高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雷无桀纵身跃到船头,烈火剑直指胡三:“大胆水匪,竟敢拦我们的船!识相的赶紧退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胡三嗤笑一声:“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老子在寒江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狂的人。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的货物抢过来,男的杀了,女的留下!”
话音刚落,几艘小船便围了上来,水匪们手持刀枪,疯狂地砍向乌篷船。苏瑶取出飞絮刀,手腕一翻,数柄飞刀如流星般射出,击中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水匪。无心站在船舱门口,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经文,金色的真气从体内散发出来,形成一道屏障,将袭来的刀枪尽数弹开。
萧瑟折扇轻挥,几道凌厉的真气射向胡三,胡三挥刀格挡,却被真气震得手臂发麻。“没想到这船上还有高手!”胡三心中一惊,随即又恶狠狠地说道,“兄弟们,别怕,他们人少,咱们耗死他们!”就在这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官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刘独峰。
“大胆水匪,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刘独峰高声喝道,红花剑出鞘,剑气如长虹般射向胡三。胡三见官兵来了,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跳江逃跑。无心见状,指尖一弹,一道金光击中胡三的膝盖,胡三惨叫一声,跪倒在船上。
官兵们一拥而上,将水匪们尽数擒获。刘独峰走到乌篷船上,向无心等人拱手道:“诸位受惊了,瑾仙在押解途中试图反抗,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及时赶到。”萧瑟摇了摇折扇:“刘大人来得正好,不然我们还要费些手脚。”刘独峰看向被擒的胡三,眉头微皱:“此人作恶多端,本应就地正法,但他似乎与天启城的某些人有联系,不如带回渡口审问一番。”
众人随刘独峰回到渡口的驿站,官兵将胡三押入审讯室。刘独峰让人备好茶水,对众人道:“瑾仙嘴硬得很,审讯了一路,只字不肯透露勾结叛徒的目的,以及天启城的阴谋。如今抓住胡三,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些线索。”无心道:“胡三本是平民,落草为寇也是被逼无奈,刘大人审问时,还请手下留情。”刘独峰点了点头:“小师父放心,刘某办案,讲究证据,不会滥杀无辜。”
审讯室里,胡三被绑在柱子上,脸色苍白。刘独峰坐在他面前,红花剑放在桌上,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胡三,你可知罪?”刘独峰的声音威严,胡三浑身一颤,却咬牙道:“我只是劫财,又没杀人,何罪之有?”刘独峰冷笑一声:“上个月‘福顺号’商船被劫,船夫李某被你砍断手臂,难道不是你做的?”
胡三脸色一变,随即又辩解道:“那是他反抗,我才失手伤了他。”刘独峰拿起一份卷宗,扔在胡三面前:“这上面记录着你近年来的罪行,抢劫商船十二起,伤人七人,按律当斩。但如果你能如实交代,是谁让你在‘鬼见愁’拦截我们的船,我可以饶你一命。”
胡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若是如实交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一想到那个人的手段,他又不禁打了个寒颤。刘独峰看出了他的顾虑,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就算是天启城的人,也动不了你。”
沉默了片刻,胡三终于开口:“是……是瑾仙大人的手下让我做的。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在‘鬼见愁’拦截一艘乌篷船,船上有一个穿着僧袍的少年,让我把他抓起来,送到天启城的‘醉仙楼’。”刘独峰眉头一皱:“瑾仙的手下?他有没有说抓那个少年的目的?”胡三道:“没说,只说只要抓住那个少年,就能得到更多的银子。”
刘独峰走出审讯室,将胡三的供词告诉众人。萧瑟道:“看来瑾仙背后还有人,他们的目标是无心。”无心道:“他们想要的,应该是我体内的佛心诀。”玄机子的声音突然在无心耳边响起:“佛心诀乃佛门至宝,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不仅能净化邪功,还能让人突破武学瓶颈,天启城的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众人正讨论着,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禀报:“刘大人,不好了,胡三被人杀了!”刘独峰脸色一变,立刻带人赶往审讯室。只见胡三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一个“影”字。
“是‘影卫’!”刘独峰沉声道,“‘影卫’是天启城皇宫里的秘密杀手组织,专门替皇上铲除异己。看来胡三的供词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他们才会杀人灭口。”萧瑟走到尸体旁,仔细观察了一番:“‘影卫’的出手速度极快,而且不留痕迹,这次能留下匕首上的‘影’字,恐怕是故意的,目的是警告我们。”
无心望着窗外,夜色渐浓,寒江的水面上泛起阵阵寒意。“看来天启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无心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不管前路多么凶险,我们都要拿到佛心诀,阻止他们的阴谋。”
次日清晨,众人再次登上乌篷船,继续沿寒江而下。江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雷无桀练了一路的剑,汗水浸湿了衣衫。苏瑶递过一块手帕,道:“歇会儿吧,别累坏了。”雷无桀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道:“没事,多练练剑,才能保护大家。”
萧瑟靠在船舷上,看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若有所思。“刘大人,瑾仙现在怎么样了?”萧瑟问道。刘独峰道:“被我关在船舱底部,用特制的铁链锁住了,他的蚀骨阴功暂时无法催动。”萧瑟点了点头:“我们得尽快赶到大梵音寺,拿到佛心诀,否则夜长梦多。”
就在这时,远处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一艘华丽的画舫,画舫上挂着红色的灯笼,船头站着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周老汉看到画舫,脸色一变:“那是‘烟雨楼’的画舫,‘烟雨楼’是天启城最大的江湖组织,势力庞大,黑白两道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画舫渐渐靠近,船头的一名华服男子看到乌篷船上的众人,高声喊道:“船上可是无心小师父和萧公子?我家楼主有请。”萧瑟眉头一皱:“你家楼主是谁?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见我们?”那华服男子道:“我家楼主是‘烟雨楼主’莫棋,他说有要事与诸位商议,还请上船一叙。”
无心与萧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莫棋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刘独峰道,“他行事神秘,亦正亦邪,没人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但‘烟雨楼’的势力太大,若是拒绝,恐怕会有麻烦。”无心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去会会这位莫楼主。”
乌篷船靠向画舫,众人登上画舫。画舫内布置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他面容俊朗,气质儒雅,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是“烟雨楼主”莫棋。
莫棋看到众人,立刻起身拱手道:“无心小师父,萧公子,刘大人,久仰大名。在下莫棋,今日特在此等候诸位。”萧瑟道:“莫楼主客气了,不知你找我们有何要事?”莫棋微微一笑,示意众人坐下,然后挥了挥手,让手下退下。
“实不相瞒,我找诸位,是为了佛心诀。”莫棋开门见山地道,“天启城的皇宫里,有人想要夺取佛心诀,用来修炼邪功,称霸江湖。我‘烟雨楼’虽在江湖立足,但也不愿看到江湖陷入战乱之中。所以,我想与诸位合作,共同阻止他们的阴谋。”
无心道:“莫楼主如何得知我们要去大梵音寺取佛心诀?”莫棋道:“‘烟雨楼’在江湖上的眼线众多,瑾仙勾结叛徒,以及诸位的行程,我都了如指掌。而且,我与你父亲无禅大师,曾有过一面之缘。”
提到父亲,无心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莫楼主与家父有何交情?”无心问道。莫棋道:“当年无禅大师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曾救过我一命。如今他虽已过世,但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你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萧瑟看着莫棋,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莫楼主口口声声说要合作,不知你有什么条件?”莫棋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拿到佛心诀后,希望能借我观摩三日。我对佛门武学一直很感兴趣,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接触。”
刘独峰道:“佛心诀乃佛门至宝,岂能轻易示人?莫楼主这个条件,恐怕我们无法答应。”莫棋脸上的笑容不变:“刘大人别急,我只是观摩,不会抄袭,更不会据为己有。而且,有我‘烟雨楼’相助,诸位拿到佛心诀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否则,仅凭你们几人,想要对抗天启城的势力,恐怕没那么容易。”
众人沉默不语,莫棋的话确实有道理。天启城的势力庞大,不仅有“影卫”,还有众多武林高手,仅凭他们几人,想要顺利拿到佛心诀,确实难度很大。无心道:“莫楼主,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必须保证,观摩佛心诀期间,不得泄露其中的内容,更不能用它来做坏事。”
莫棋立刻起身,拱手道:“小师父放心,我莫棋以‘烟雨楼’的名义发誓,若违背今日之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看到莫棋如此郑重,众人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几分。
莫棋让人添上酒菜,与众人畅饮起来。席间,莫棋向众人透露了一些天启城的情况:“如今的天启城,表面上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皇上病重,太子与二皇子争夺皇位,斗得不可开交。而想要夺取佛心诀的,正是二皇子萧羽。他野心勃勃,暗中招揽了许多江湖邪派高手,瑾仙就是他的人。”
“萧羽?”萧瑟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刘独峰道:“萧羽为人阴险狡诈,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若是让他得到佛心诀,修炼成邪功,后果不堪设想。”莫棋道:“所以我们必须在萧羽的人之前拿到佛心诀。大梵音寺位于寒江上游的梵音山上,寺中有一座‘藏经阁’,佛心诀就藏在藏经阁的顶层。但藏经阁守卫森严,而且设有许多机关陷阱,想要进去,绝非易事。”
无心道:“家父曾留下一封书信,信中提到藏经阁的机关可以用佛心诀的真气破解。只要我到达藏经阁,应该就能拿到佛心诀。”莫棋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已让人备好马匹,明日清晨,我们一同前往梵音山。”
当晚,众人在画舫上歇息。无心站在船头,望着寒江的夜景,玄机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莫棋这个人,你要多加提防。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可信,但‘烟雨楼’的底细,没人知道。”无心道:“前辈放心,我自有分寸。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阻止萧羽拿到佛心诀,暂时合作也无妨。”
次日清晨,众人换乘马匹,向梵音山出发。梵音山高耸入云,山路崎岖,行走十分艰难。雷无桀体力充沛,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地停下来等后面的人。苏瑶体质较弱,走了一段路后就有些气喘吁吁。无心见状,走上前,伸手扶住她:“苏姑娘,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苏瑶摇了摇头,笑道:“不用,我能行。”
中午时分,众人来到一处山坳,莫棋让人拿出干粮和水,众人就地歇息。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紧接着,一名身着袈裟的僧人从山林中跑了出来,他浑身是血,看到众人后,立刻喊道:“救命!大梵音寺被人袭击了!”
众人脸色一变,莫棋立刻问道:“是什么人袭击了大梵音寺?”那僧人道:“是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他们武功高强,下手狠毒,寺里的僧人已经死伤大半了!”无心心中一紧,立刻起身道:“我们快过去看看!”
众人跟着僧人向大梵音寺跑去,远远地就看到大梵音寺的山门已经被攻破,寺内火光冲天,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在寺内大肆屠杀,他们手中的兵器上都沾着鲜血,眼神凶狠。
“是‘影卫’!”刘独峰沉声道,“他们的服饰和兵器,与杀死胡三的‘影卫’一模一样!”萧瑟道:“看来萧羽已经提前动手了,他想趁我们赶到之前,夺取佛心诀!”雷无桀怒吼一声,拔出烈火剑,就向寺内冲去:“我杀了这些混蛋!”
“等等!”无心拦住雷无桀,“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下手狠毒,我们不能硬拼。莫楼主,你‘烟雨楼’的人呢?”莫棋道:“我已经让人通知他们了,估计很快就到。现在我们先想办法牵制住他们,保护寺内的僧人。”
无心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经文,金色的真气从体内散发出来,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寺内的部分僧人护在里面。“刘大人,你带人保护僧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莫楼主,你和我一起对付‘影卫’的首领。萧瑟,雷无桀,苏姑娘,你们负责牵制住其他的‘影卫’。”无心迅速做出部署,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刘独峰带领锦衣卫冲入寺内,红花剑舞动,将几名围攻僧人的“影卫”斩杀。莫棋与无心并肩作战,莫棋的折扇看似普通,却能发出凌厉的真气,斩杀了不少“影卫”。萧瑟的折扇与雷无桀的烈火剑配合默契,一远一近,相得益彰,苏瑶的飞絮刀更是神出鬼没,让“影卫”防不胜防。
“影卫”的首领是一个面色阴冷的男子,他手持一把长剑,剑法诡异,招招致命。他看到无心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无心小师父,交出佛心诀,我可以饶你一命!”无心冷哼一声:“佛心诀岂会落入你这种恶人手中?”金色的真气汇聚在掌心,向首领拍去。
首领挥剑格挡,却被真气震得连连后退。“没想到你的佛心诀已经修炼到这种地步!”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体内散发出一股黑色的真气,与瑾仙的蚀骨阴功有些相似,但更加霸道。
“这是‘化血魔功’!”莫棋脸色一变,“此功修炼者需以人血为引,极其邪恶!”无心道:“难怪他下手如此狠毒,原来是修炼了这种邪功。”金色的真气再次暴涨,与首领的黑色真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群身着“烟雨楼”服饰的人疾驰而来,他们手持兵器,呐喊着冲入寺内,与“影卫”厮杀起来。“是我的人来了!”莫棋喜道,“现在我们人多势众,一定能将这些‘影卫’全部消灭!”
有了“烟雨楼”的支援,“影卫”渐渐不敌,开始节节败退。首领见状,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要逃跑。无心岂能放过他,指尖一弹,一道金光击中他的后背,首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将剩余的“影卫”尽数擒获,寺内的火光也被扑灭。无心走到首领面前,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首领咬了咬牙,想要自杀,却被莫棋及时阻止。“给我灌下‘真言水’!”莫棋让人拿出一瓶药水,灌进首领的嘴里。
“真言水”是一种特制的药水,服用后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说出真相。在“真言水”的作用下,首领终于交代了实情:“是二皇子萧羽派我们来的,他让我们夺取佛心诀,然后杀死所有的僧人,嫁祸给无心小师父。”
众人闻言,皆是愤怒不已。雷无桀道:“这个萧羽,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揭穿他的阴谋!”无心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佛心诀,然后保护好大梵音寺的僧人。”
在僧人的带领下,众人来到藏经阁。藏经阁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佛门符文’,只有用佛心诀的真气才能打开。”无心走到门前,双手合十,金色的真气注入符文之中,符文渐渐亮起,大门缓缓打开。
藏经阁内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放着无数的佛经。顶层的正中央,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佛心诀”三个大字。就在无心伸手去拿盒子的时候,盒子突然发出一道金光,将无心笼罩在里面。
“小心!”萧瑟等人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金光挡住。玄机子的声音在无心耳边响起:“这是佛心诀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才能真正掌握佛心诀。你要记住,佛心诀的真谛,是慈悲,是放下,是无我。”
无心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教诲,浮现出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浮现出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他渐渐明白了佛心诀的真谛,心中的执念彻底消散。金光渐渐收敛,金色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经书,正是佛心诀。
无心拿起佛心诀,心中感慨万千。就在这时,藏经阁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禀报:“刘大人,天启城传来消息,皇上病危,二皇子萧羽正在密谋篡位!”
众人脸色大变,刘独峰道:“看来我们必须立刻赶往天启城,阻止萧羽篡位。否则,不仅江湖会陷入战乱,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危机。”莫棋道:“我‘烟雨楼’愿意助诸位一臂之力,护送佛心诀前往天启城。”
无心将佛心诀收好,沉声道:“天启城,我们去。萧羽的阴谋,我们一定要揭穿。江湖的和平,国家的安危,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众人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夕阳西下,众人的身影消失在梵音山的暮色中。他们知道,一场更加凶险的战斗即将开始,而他们手中的佛心诀,将是阻止萧羽阴谋的关键。天启城的皇宫里,萧羽正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梵音山,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无心,佛心诀很快就是我的了,天启城,也很快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