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时，樊振东坚持要帮温暖拎东西。
走出超市，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温姐，下周我有一场队内选拔赛，你能来吗？"
温暖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温记者，我是张继科的父亲。有些事想请教您，方便通话吗？"
温暖站在病房门口，手中的果篮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见张继科的父亲，张传铭正艰难地试图够床头的水杯。
他的动作让病号服领口歪斜，露出肩膀上狰狞的手术疤痕，和张继科腰间的如出一辙。
"叔叔，我来。"温暖快步走进病房，帮他倒好水，又调整了病床高度。
张传铭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姑娘熟练的动作："你是......"
"温暖，体育台的记者。"温暖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您短信里说想见我？"
张传铭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你。"他指了指墙上小小的电视，"我看了你做的节目，特别是采访继科那期。"
温暖这才注意到，病房里几乎所有能放东西的平面都摆满了张继科的照片和奖牌。
最新的一张是上个月他在康复中心练习发球的照片，温暖一眼认出那是自己拍的，角度有些歪，因为当时张继科突然转身对她做了个鬼脸。
"叔叔，您的身体......"
"老毛病了。"张传铭摆摆手，"腰椎间盘突出加脊柱侧弯，比继科那小子严重多了。"他顿了顿，"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听完张传铭的请求，温暖的手指紧紧攥住了采访本边缘。
"您确定不告诉他？"
"那小子倔得很，要是知道我病情加重，肯定立马飞回来。"张传铭叹了口气，"下个月德国公开赛是他复出首秀，不能受影响。"
温暖想起张继科在训练馆咬牙忍痛的样子，父子俩的固执简直如出一辙。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我会帮您联系德国的专家，但有个条件。"
"你说。"
"允许我把这个故事放进节目里。"温暖直视老人的眼睛，"不是现在，等合适的时机。我想让观众看到，中国运动员背后，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坚持。"
张传铭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临走时，他叫住温暖："温记者，继科他......在康复中心，晚上会疼得睡不着吗？"
温暖想起那些深夜收到的语音消息，张继科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痛楚。
但此刻，她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他很好，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强壮。"
走出医院，温暖立刻拨通了德国朋友的电话。
挂断后，她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马龙。
"温暖。"回拨后，马龙的声音异常急促，"继科知道了他父亲的事，正在订机票回山东！"
温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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